「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光是把爸爸的钱给了大伯儿子不是还拿着钱养了初恋情人吗?」
「再说把我们拉扯大的也不是你啊，那不是我早死的奶奶嘛，说起来爸爸的死还有你的原因呢，要不是你大晚上的非要闹着心口痛要爸爸去医院买药，他也把不能出车祸啊。」
「妈妈你常说自己天生命苦，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的真真的，你的命苦和我们无关，完全就是你自己作的。」
大姐瞬间清醒，眼神变得冰冷，毫不客气把抽屉里的东西拿走。
「妈，我劝你尽快把给出去的钱要回来，别把我们间的感情彻底耗个光。」
听到「还回去」三个字，我妈彻底无法冷静了，尖叫着咒骂我和大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后死了要下地狱。
可笑，下地狱。
上一世的生活和下地狱有什么区别，我早已无所畏惧，她的 PUA 和打压现在也只能骗骗自己。
我妈气疯了，夺门而出。
天彻底黑下来，大姐拿着那些仿若尖刀般刺痛她心脏的信纸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沉默。
我很担心她，二十多年的认知被戳破，关于亲情最丑陋的一面呈现在大姐面前。
我知道她此时一定很难受，甚至可能有些幻灭，大姐已经初显老态的脸上尽是悲伤过后残存的麻木。
当初爸爸还在时，大姐也是天真不知愁的女孩。
从小学到初中，大姐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中直升了本地最好的中学。但爸爸车祸去世后，我妈整日以泪洗面，家里日常收入都不能保证。大姐才咬牙退学，用稚嫩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
她的初中同学都各自上了心仪的大学、前程似锦。
只有大姐顶着并不出色的学历四处碰壁，无奈下早早嫁人。
也因此总被陈强一家嘲笑文盲、拿不出手，连我妈都觉得我姐姐在外面给她丢人。
她也不想想，明明是她自己亲手断送我姐的人生，反过来又觉得我姐学历低丢人。
房间里最后一丝光线隐没， 大姐忽然低头，把脸埋进臂膀里痛哭出声：「悦悦啊，我的一辈子都被妈给毁了。」
一瞬间，我的心都碎了。
我忍着鼻酸，抱住她瘦弱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陈述。
现在还不晚，我们还有能力报复,爸爸的抚恤金，大姐失去的未来，我们都要一点点拿回来。
我问大姐要不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大姐点头，向来温柔的脸闪着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