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她身上发生了科学讲不通的事。
不知道如今的情形,萧蝶闭口不言,微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刚才给了她一巴掌的宫装美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瓜子脸,下巴尖尖,俏丽的同时带着些尖锐刻薄。
她一双美目怒瞪着她,眼中的鄙夷和愤恨简直要将人淹死。
萧蝶虽不知眼前人的身份,但也觉得有些冤屈。
就昨日那个精壮如虎豹的男子,如果不是他情愿,自己这个小身板子还能强迫他不成?
怎么不见这个瓜子脸一巴掌打他脸上?
是够不着吗?
她心中忍不住吐槽,面上却不显。
总得等摸清楚情况,再把这巴掌加倍还回去。
正想着,头突然抽痛了一下。
一段记忆在脑海中展开。
原来这身体的主人,是威远将军府庄子上农户的女儿。
父母皆亡后,她被卖进府做丫鬟。
因为善于侍奉花草,一直在府内花园里当差。
威远将军秦至,在一次酒后意外的宠幸了她,收她做了通房。
却也是个最不得宠的通房。
人人都能欺辱打骂她。
吃不饱穿不暖那更不值一提。
落在脸上的巴掌和隔两日就有一回的罚跪也不过开胃小菜。
后宅那些折磨人精神和肉体的法子,可谓一个比一个阴损狠辣。
而眼前这个一脸愤恨的瓜子脸,就是记忆中欺辱原身最狠的那位妾室,名叫楚怜儿。
同时,她也是将军夫人楚雁溪的庶妹。
楚雁溪是礼部尚书府的嫡女,嫁入将军府三年无所出,家中又把这庶女楚怜儿送了进来。
楚怜儿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和其他妾室通房都不同,但可惜却始终不怎么得将军宠爱。
“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直接弄死我。”
萧蝶心里想着,视线落在自己露出的肌肤上。
那里密密麻麻的痕迹昭示着昨晚的战况。
“原来是因嫉生恨。”
如果是以往,她碰见这种刁蛮低端的碧池,稍用心机就能收拾的她认错求饶。
但如今形势比人强。
她只能在心底里默默记上一笔,等待机会。
而楚怜儿趁着她还没把自己收拾妥帖,就带人杀了过来,就是存着羞辱她的心思。
衣衫不整的模样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大胆包天的勾引将军。
但看萧蝶虽然跪在那,却低着头仿若神游的模样,楚怜儿心头的火突突的往外冒着。
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更是刺的她眼睛都疼。
“刘婆子!刘婆子!你手下的丫鬟敢做出这种事,你还等什么?快给我好好的管教她!”
楚怜儿嘴里的刘婆子,是这花房中的管事。
她身材矮胖麻子脸,平时就没少磋磨原主。
如今怕自己被迁怒,更是拿了鸡毛当令箭似的,扬手就要打。
萧蝶在心里疯狂输出。
早知道是这坑爹的情形,昨晚她就该咬那人咬的更狠些。
好过两个人的事,却让她自己一人受苦受难。
萧蝶在原主的记忆中知道,那个劳什子将军一早就离开去了军营。
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
他拍拍屁股出府了,什么话都没留下,可不是留她个还没名没分的,被人压着欺负。
萧蝶正想着要不要先认错服软,说几句好听话度过眼前的危机时。
又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了。
这青衣小厮垂着头,不敢看萧蝶一眼,看起来佝偻着背,挺不起眼的模样。
但其他人却立马都收了动作,连楚怜儿的嚣张都收敛了。
“你怎么来了?可是将军找奴家?”
楚怜儿捏着嗓子,瓜子脸都显着柔和了些。
原来这青衣小厮是将军的人。
怪不得有这么大的颜面。
萧蝶自嘲的在心里笑笑,一朝穿越,她居然还没有个小厮有体面。
但那又如何,即使在底崖,即使只有一根稻草能救命,她也会抓着那根稻草,攀到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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