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园。
吴妈买菜回来,别墅里很安静。
走到餐厅时,她撞上老王。她拉住她,轻轻地说:“我刚刚回来,没看到林荫道上有先生的车,先生还没来接小姐吗?”
老王手里拿着苹果,吃了一口。他心情比较愉悦,脸上的笑未散,“先生不来接小姐了,这次的生日宴夏小姐陪他参加。”
“这样啊……”吴妈叹了一声,“那小姐呢?在楼上?”
老王顿了一下,才回答:“没,小姐半个小时前出门了,去了IFS,应该是去逛街吧。她还让我把一副裱好的刺绣图拿了回来。”
“哦。”吴妈又问:“小姐没让你什么时候去接她吗?现在还是冬天,入了夜外边很冷。”
“吴妈,小姐又不是你的女儿,你管得太多了。”老王将吴妈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拿开,“小姐都是个成年人了,自己去哪做什么还是懂的。她要回来,自然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
吴妈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对。”
**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雪。
下得不算太大,但刮起了北风,比下大雪时更冷了几分。吴妈有些担心。
她徘徊犹豫几次,还是忍不住走到座机前,开始按黎可可的号码。
数字还未按完,门铃就响了。
吴妈立马放下电话,就往玄关的方向赶。她打开门,迎面吹来一股寒风。
一抹单薄的身影立在夜幕里,黎可可没有撑伞,身上被雪花打湿。
那张精致的小脸更是白得吓人。
“小姐您怎么了……”
吴妈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倒了下去。她立马伸手托住黎可可,旋即冲后边的佣人喊:“叫医生!”
私人医生来得比较快。
给黎可可量了体温,39度8,人都快烧糊涂了。
输了两个小时的液,体温才渐渐降了下去。
吴妈很是心疼,伸手扶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小姐,把退烧药喝了吧。”
她将她扶起来,把杯子放进她手里。“怎么发烧了?您去哪了?商店里没有伞卖吗?”
黎可可没有说话。
喝了药,便把空了的杯子交给吴妈,而后又躺了下去。
她合了合眼睛,呼吸有些弱,声音轻得可怜。“吴妈,我不服软了。您把蛋糕扔了,王叔拿回来的那副刺绣,您帮我放在衣柜底下。”
“为什么?昨晚不是还答应得好好的,您怎么……”
“他今晚估计不回来了。”黎可可打断了她的话,“您把客房收拾一下,我明天有力气再搬过去。”
“小姐您……”吴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小姐都答应了,向先生服个软,解除两人的矛盾。才一个下午,怎么越闹事情越大了。
还要分房睡。
见黎可可合上了眼,吴妈也就没再说话。只是给她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卧室。
关上卧室门,吴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她下了楼,顺带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晚上九点零五分。
吴妈箭步走到座机前,毫不犹豫地拨了傅尧寒的电话。那边,没出十秒钟就接通了。
吴妈立马说:“先生,小姐发烧了。”
**
傅尧寒回来的速度很快。
医生说黎可可体虚得很,便额外开了几副中药。吴妈将药放在炉子上,看护了半个小时。
从厨房出来时撞上佣人,佣人便说傅尧寒十几分钟前已经回来了。
吴妈拉住佣人问:“先生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怎么样?”
佣人想了想,“挺急的,许是没打伞,身上沾了很多雪花,应该是很担心小姐。对了吴妈,小姐情况怎么样了?”
“烧退了。”吴妈叹了一口气,“身体太虚,一直昏睡着没有醒过来。”
吴妈拍了拍佣人的手,“你去厨房看着药,我上楼看看。”
佣人点点头,“好。”
吴妈走到客厅倒了杯温水,而后去了二楼。别墅里很安静,楼梯的侧方是落地窗,可以看见窗外的飘雪。
她照顾小姐三年,小姐好像没生过病。自从和先生闹了矛盾,这段时间便像个病秧子。
尤其今晚回来时,站在别墅门口的那个样子,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仿佛病入膏肓。
“……”
吴妈走到二楼主卧门口。
抬手敲了三下门,而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开着一盏浅浅的睡眠灯,光线昏暗,男人坐在床畔上。灯光照在他身上,影子将床上静躺的女孩笼罩。
远远地看着,好像男人将女孩拥入了怀。
细心呵护,仔细疼爱。
吴妈走了过去,轻轻地将那杯温水摆在床头柜上。“先生,您休息一下。医生说小姐的烧已经退了,就是身体虚,还在昏睡。”
男人抚了抚女孩的脸。
因为发高烧,她的脸也烧得烫。就算退了烧,一时间体温也还没恢复如常。
他将手收了回来,只是目光还注视着她的脸。“怎么发烧了?她今天去哪了吗?”
吴妈也不知道黎可可去了哪。
未免多事,她便答:“小姐今天去了医院,去照顾她妈妈。”
傅尧寒没再问,只是静静地凝着眼下女孩的脸。
十八岁的黎可可比十五岁的黎可可更动人,五官张开了,更为精致。身上那股稚嫩却又未散,兼顾着女人的性感和少女的单纯。
她是极美的。
傅尧寒一直这样觉得。
吴妈见傅尧寒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