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没有被送去做妾,刘妈妈将我的牌子挂了上去。
她拧着我的胳膊,恶狠狠地威胁:“死丫头,你既然留在楼里,就给我安分点儿。该卖艺的卖艺,该接客的接客,否则老娘打死你!”
前后活了两辈子,我最擅长的就是伏低做小讨好卖乖。
我低头连连称是,将刘妈妈哄得面色稍缓。
没有我的替嫁,就让姐姐一个人去承受三皇子滔天的怒火吧。
我倒要看看这一世,没有我替他们承受,刘妈妈和姐姐要如何应对?
姐姐也不用嫁人为妾,但为了平息三皇子的怒气,还是被迫接了客。
从白天到晚上,隔壁姐姐的房间里惨叫声断断续续,混杂着男人粗俗的咒骂。
第二日夜里,门终于开了。
三皇子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从里面出来,我连忙低下头进门。
刘妈妈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此刻也放松了下来。
她眉开眼笑地送三皇子下楼,又没好气踹了我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打水伺候你姐姐去。”
热水一盆盆端进去,出来的却是殷红的鲜血。
姐姐了无生气地仰躺在榻上,衣不蔽体,浑身上下处处皮开肉绽,没有半块好皮。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脯,还能让人辨认得出来她还活着。
伺候姐姐的丫鬟秋香心疼地搀扶起姐姐,一边帮她擦身体一边哭。
姐姐空洞的眼神转了转,转头向我看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
“你为什么不帮我,宋清然,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要害我至此?”
前世我替她嫁给三皇子做妾,放弃尊严受尽欺凌。
我哭着跪着向她求救的时候,她却对我说:
“妹妹,你如何一路走来的,我都看在眼里,落得今日残花败柳之身,也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如何救你?”
同样的境遇,不同的人。
我上前一步,学着她前世的样子,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姐姐,你如何一路走来的,我都看在眼里,今日残花败柳之身,也是你咎由自取,我怎么救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
但我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