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玉小黑屋

第二天，医院。苏如烟给护士长请了假，带上口罩去找了自己的主治医师林默。她对林默简单讲述自己这几天的病发情况，心情有些忐忑。林默凝重说道：“近期记忆力衰退是初期症状，随着病情的发展，会出现远期记忆衰退和空间认知障碍。”“什么意思？”苏如烟的心揪起来。林默顿了顿，秉着职业素养沉声道：“病情加重后，你会忘记相伴多年的家人，也会找不到回家的路。”苏如烟脸色微微一白，沉默着说不出话。再过些日子，她会连薄斯寒是谁都忘了吗……林默叹了口气：“尽快告诉家人，再配合治疗，有一定几率能延缓病情。”苏如烟愣了愣，轻轻点头：“还请林医生帮我保密，我不想让院里其他同事担心。”从诊室离开，苏如烟有些恍惚地在医院长廊上走着，远远地看到薄斯寒和白欣妍迎面走来。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薄斯寒转眸看向她，眸底暗潮波动。白欣妍顺着薄斯

早晨九点。苏如烟到了医院，换上了护士服，准备开始工作。以前她是手术室主刀医生的黄金搭档，自从身体出现异常状况后，她便回药剂科做了个普通护士。“苏如烟，脑肿瘤科需要碘伏消毒水，你送过去吧。”护士长薄洋对苏如烟吩咐道。苏如烟应声，推着车往电梯方向走。走廊墙面高挂的荣光栏上，为首的主任医生栏里贴着薄斯寒身着白大褂的照片，看得苏如烟有些出神。薄斯寒总是这样，不管是当年在医学院，还是如今在北海医院，都是众星捧月的佼佼者。电梯打开，苏如烟推着车正要走进去，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电梯里。她抬眸正要打招呼，看到薄斯寒身边的白欣妍后不由得一愣。白欣妍是她们大学时的校友，毕业后回了她老家的医院工作。“薄大医生，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不见不散。”白欣妍对薄斯寒笑着说道，眼眸明媚。她没有认出戴着口罩的苏如烟，只随意

北海，仲夏夜。苏如烟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掉漆的诺基亚手机，看着信息栏。倒数第二条短信。2015年5月12日14点26分09秒：“囡囡，妈买来了北海的车票，开不开心？”倒数第一条短信。2015年5月12日22点59分22秒：“囡囡，妈挺不住了，你和斯寒要好好的。”六年前的一场大地震，她收到了母亲此生最后发来的两条短信……苏如烟攥紧手机，神情苦楚地把高脚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时，门外传来开锁声。苏如烟敛了神，将诺基亚放回了抽屉，走出卧室。带着金丝眼镜的薄斯寒走了进来，白皙无尘的衬衣隐约带着消毒水的气息。“回来了，今天的学术会议进展怎么样？”苏如烟走过去，帮他准备拖鞋。薄斯寒神色淡淡：“嗯。”苏如烟噎住，看着薄斯寒淡漠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问得荒唐。薄斯寒身为北海医院最年轻有为的脑科医生，这次代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