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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宿舍楼,岑染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老街道,穿梭在昏暗的弄堂里。这一带是这个城市夜晚最热闹的地方,酒吧夜场,毒品黑市,在这里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得到,然而她最缺的就是钱。她将帽子往下拉,将长发拢在外套里,两个个子不高的美国佬斜靠在酒吧后门的墙上,朝她吹了个口哨,问她要不要大麻,她面无表情地进了酒吧,要了两瓶最廉价的烈酒,然后缩在酒吧的角落里,眼神有些飘忽地喝着。晚上因为赶着去兼职,她来不及吃饭,此时喝了烈酒,胃有些收缩地疼痛起来。三哥说,阿染,你果真是要把自己作践死在这满大街都是鬼佬的地方。那时,岑臻兴冲冲地来看她,结果在宿舍楼下等了半天,最后从酒吧里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拎了出来,大发雷霆。她低低地笑,其实她很讨厌看见岑家的人,就算岑臻是唯一对她好的岑家人,她也是很讨厌看见他的。“你就当我死在了这里
五月的奥克兰,每到晚上便很是寒冷,在这座城市待了三年,她还是不太喜欢这里的气候。岑染上完家教课回来,搓了搓被冻得发红的手,取下外套挂在宿舍的衣橱里。同宿舍住的是一个葡萄牙姑娘deni色和荷兰姑娘carol,两人正趴在床上一边看a片,一边吃吃地笑着,听见她回来开门的声音,deni色拉开床上隔着的帘帐,伸出栗色的头来,说道:“ann,今天有个东方男子找你。”她低低应了一声,去翻电话。她时常不记得带手机,其实也没有带的必要性,里面总共只存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小溪的,一个是三哥的。没有未接来电,她顺手将手机丢在床上,去复习今天的课程。她以前落下的课程太多,英文又太差,很多课经常要重修,加上打工做家教,每天都累到睡着。“真是个怪人。”carol小声地嘀咕道,“住了这么久就没见她一天超过三句话的。中国人都
岑锦年走过来,揽住她的胳膊,低低地说道:“阿染,走吧,陪大哥走完这一程。--”她偏过脸看向岑锦年,嘴唇纵然上了唇彩依旧无血色,岑锦年几乎是拖着她走出了酒店的套间。脚下细尖的高跟鞋承载了她全身的重量,心情阴霾,情绪堆积如乌云密布,她跟着岑锦年的身边一步步走向偌大的酒店礼堂,这场轰动的家族联姻场面浩大,极其高调,几乎是世人瞩目的。原来他是这般地宠着那个女子,事先完全不曾听他提过,那般地保护又这般地高调大婚,几乎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予了凌家的那个女子。有人不断地上前来恭喜,岑锦年面色含笑,无懈可击,在她耳边有些警告地说道:“阿染,微笑。”“恭喜,恭喜,岑先生,这位是?”“这是小妹岑染,她很少出席活动。”岑染浑身一颤,有一种尖细的疼痛从心尖弥漫开来,妹妹,对于世人而言,他们是兄妹啊,原来此生唯一
岑染醒来,顿了半秒钟才看清眼前的岑锦年,他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闪过一丝的讥笑。“阿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他的声音透出一丝的失望,淡漠地转身,让身后的天光照亮岑染苍白无血色的面容。“这是哪里?”岑染看着陌生的房间,下意识地问道。“酒店。”岑锦年走到套房的窗户前,看着高楼之下车水马龙的喧嚣之景,嘴唇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意,“阿染,你忘了,今天我结婚。”岑染猛然记起,她要开车和岑锦年同归于尽的,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浑身不断地发抖,悲怆地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岑锦年转过身来,冷笑了一声,说道:“是你开车想要撞死我和婉儿吧,我如何对你?原本没打算让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既然来了,就一并参加吧。”岑染浑身战栗,她感觉有些晕,无所适从地寻找着套间内的事物,想要寻找一
“男孩还是女孩?”她全身浸透在疼痛和汗水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动,无力地问道。“才两个月,是看不出男孩还是女孩的。”医生叹息地说道,将血块放进黑色的塑胶袋里,吩咐助手拿去扔掉。那个孩子还没有成型呢,只是一团模糊的血块。“别扔。”岑染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低低地开口,想要伸手去碰触,浑身却无一丝的力气。她睁着大眼直直地看着护士手中的那个黑色塑胶袋,眼中透出一丝的血色来。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腹中肉。“岑小姐,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医生见状宽慰道。从她被押进手术室,到做完堕胎手术,这个女孩全程都是睁着眼睛的,不吵不闹安静的有些吓人,直到孩子被流掉后,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岑染挣扎地起身,静静地缩在手术室的角落里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来,好多的面孔:讥诮的、幸灾乐祸的、看戏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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