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光标显示,苏曼一直在房子里活动,我耐心的等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门寻找「猎物」。
凌晨三点,手机发出「叮」的一声,我连忙穿好衣服起床,这是我给手机设置的提示音,一旦定位器和我距离超过一公里,手机就会自动提示,我和苏曼的房子是挨着的,从我这边的围墙可以爬上她的二楼窗户,她的窗户锁得很紧,我用袖子缠住手,一拳把玻璃给打碎,反手拧开开关,我终于见识到苏曼的卧室。
这个房间诡异的要命,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几件旗袍叠的工工整整放在床头,我搜索了一下她的床铺,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苏曼穿着学生装,站在一条河边,照片里的苏曼还带着些许青涩,头发还是两条马尾,她的身后是一些贩夫走卒。
我把照片放进口袋,下楼梯来到一楼客厅,还是一无所获,这个女人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用品,我又开了左边房间的门,那是她的书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引得我咳嗽几声,用手机的照明灯四处打量,发现那些书都是上个年代的书籍,还有一些甚至是绝版书,早在八十年代就没有再印了。
我心中烦闷感渐盛,随手翻着那些旧书旧报纸,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仿佛有人在呻吟,我轻声喊了句:「谁?」
几分钟后,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一楼客厅的角落停住脚步,声音居然是从地下传来的,难道说,这房子还有地下室?
我认真检查了每一块地板,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把地板掀开后露出一个小木梯,那个声音清晰的传到我耳边,我冲声音的方向喊:「阿城,是你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单调地重复两个字:「救我……救我……」
我手脚并用的滑下去,把手机照明调到最大,照向阿城的那一瞬间,我见到永生难忘的一个场面,我捂着肚子开始呕吐,吐到后来只剩清水,我还是像野兽一样发出干呕声。
如果有地狱,那地狱应该就是我眼前的模样。
阿城只剩下一个脑袋还有上半身躯体,整个人被埋在一个大坛子里,坛子里是一些浑浊的液体,阿城还没有死,只不过脸色比死了还难看,他的嘴唇乌黑,眼睛只剩下白色的眼白,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凭着本能在呼救。
整个地下室,到处是这样的坛子,我看到那个猥琐的老头,那个痞里痞气的大学生,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有的还在微弱的呼吸,有的已经死去多时,他们全是苏曼的收集品。
「人彘,这他妈是人彘!」
历史书上说的,把人当畜生一般,斩断四肢泡在酒瓮中的恐怖刑法。
我拍拍阿城的脸,对他说:「阿城,阿城,醒醒,是我啊……」
在我喊了五六分钟后,阿城终于恢复了点意识,他认出我来,眼睛里流出一些浑黄的眼泪,他声音微弱,向我提出最后的请求:「兄……弟,帮……帮……我,杀……了……我……」
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模样,想起我们往日一同度过的时光,这小子虽然好色,但一直把我当兄弟,我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掐住他早已不像样子的脖子。
正在我天人交战时,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我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了,我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对阿城说:「阿城你再撑一会,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让警察抓住那个贱女人,你再坚持一下。」
阿城悄无声息,可能又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