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著雨的一声“凤离”,姬凤离只觉全身像是在一个火炉里,不止是身体,连心都是暖洋洋的。
花著雨没有挣扎,看着被紧握住的手,心中泛起一阵阵连漪:“我……”
她欲言又止,可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适。说一拍两散,可是姬凤离居然从京城追到了芦风镇,还要追着将要离开的她,她如何开口。
难道说重新在一起吗?冷静下来以后她心中还是有几丝不愿。从前她最讨厌矫情的人,没想到她居然从说一不二变成了现在这摇摆不定的模样。
姬凤离见她犹豫不决,立刻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将她揽进怀里,语气是极尽的温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花著雨。”他连说三声对不起,可是他觉得就算说的再多都无法弥补他的过错。
花著雨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明明是冰凉的,她却感觉很暖和,耳畔是姬凤离飞快的心跳声,这一下下的心跳好像在告诉她此时的姬凤离有多激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姬凤离略有青渣的下巴摩挲着花著雨的发顶:“花著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从前,对你冷漠无情,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十二年来,我从未给过你一刻温暖,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那么重要了……”
他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而花著雨长睫一颤,喉中就像被塞了团棉花一样想说却又开不了口。
“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以后没有你的日子,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姬凤离的声声渴求并没有得到花著雨的回应,她沉默了。她的确被姬凤离的这几句话给说动了,可是还不至于直接就跟他走。
在花著雨无言间,姬凤离突然闷哼一声,紧着一口热血吐在火堆旁,火光照的地上的斑斑血迹隐隐发光。
“凤离!”花著雨连忙撤离他的怀抱,却见他双目紧闭,眉头也皱起,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慌乱的撤了手去擦他唇边的血:“你怎么了?”
姬凤离无力似的摇摇头,并未回答。其实在来的途中他太过心急,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撞到了石头,但是怕追不上花著雨,只能忍着疼痛上了马继续寻找。
一路的颠簸加上受了伤,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倒在寻花著雨的路上。
“你……你等等。”花著雨扯过自己的包袱,略微有些慌乱的将手帕拿了出来,转而帮姬凤离擦去下巴和唇边的血。
姬凤离无言的看着她,火光映的她双眼很亮,而那双亮晶晶的眼神中也满是担忧,也可以看到他自己。
姬凤离有种喜极而泣的心情,花著雨还是爱他的,只要她还爱他,哪怕摔的再重他也愿意。
他又握住花著雨的手,声音沙哑的好像不是他的一般:“花著雨,你跟我回去吧。”
花著雨闻言垂下了眼帘,半晌才缓缓道:“凤离,你是一定要回去的,你擅离职守,皇上已经降了你的职,你若再在次逗留,那姬太傅又怎么向皇上交代?”
而后,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姬凤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