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爱之人成婚那天,我没有去拜堂。
他恨我负心薄幸,再不相见。
直到我嫁给他爹,才在喜宴上和他重逢。
此后。
我与他成了“母子。”
为他另择佳人,为他操持喜宴。
独坐高堂看他喜结良缘,子孙满堂。
——
将军府,白色纸钱飘散。
灵堂中摆放着一樽巨大的给黑色棺木。
孟凌薇跪在最前面,一身粗麻孝衣也难掩风姿。
她神色悲切,在为死去的老将军,她的夫君而哭丧。
屋内,将军府的族老虽然在哀悼,但目光都探究地停在这个美艳的继室身上。
她才入门一个月,老将军便死了……
突然,一个小厮匆忙的声音打破沉寂:“夫人,夫人,少将军回来了!”
孟凌薇愕然抬头:“真的吗?”
她匆忙起身,奈何跪太久了脚麻,扶住旁边的灵台才站稳。
回头就看见外门被人推开,一群士兵急匆匆涌进来。
为首的人一身银色铠甲,手持一杆长枪,正是将军府的少将军——姜晟溪。
他风尘仆仆,脸上也有着还未长好的伤痕,却依旧俊朗非凡,矜贵如玉。
孟凌薇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姜晟溪曾是她的未婚夫。
可她却在大婚之日逃了婚,后来更是为了家中生病的母亲,不得已嫁给了他的父亲。
如今,几个月的时光过去,姜晟溪已是她的继子……
男人匆促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可她却再也不能上去拥抱他了。
“快去给你父亲烧柱香磕个头吧。”
孟凌薇调整情绪,去接他手中长枪。
姜晟溪却将长枪用力地往地上一插,目不斜视绕过她,径直走到灵台拿起香烛,点火、上香、磕头。
孟凌薇愣了瞬,可当看见姜晟溪深深叩头时,又想抬起手,去拍拍他轻微发颤的肩膀。
在即将触碰到那一刻,姜晟溪不带着丝毫温度的声音传遍灵堂。
“我父亲怎么死的?”
孟凌薇动作一顿,依据太医的诊断回答:“心梗……”
姜晟溪冷哼一声:“父亲一向康健,怎会成婚不久就心梗而死?”
他是在怪自己吗?
孟凌薇嘴唇微颤,心底泛起难言的委屈:“所以你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将军。”
“你是怎样的人我早已领会。”姜晟溪语气嘲讽。
孟凌薇心中苦涩翻涌,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的自己。
她扣紧指节,一时间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想解释当时为什么逃婚。
当时她满心欢喜绣着嫁衣,期待着姜晟溪来迎娶她。
可比迎亲队伍先来的,是府衙的抄家文书。
她阖家上下都被赶出京城,生生的错过了自己的喜宴,会嫁给姜晟溪他爹也完全是无奈之举。
但此时此刻,她却只能咽下喉间的苦涩,什么都不能说。
僵持尴尬间,一个族老走上来:“晟溪,不要再吵了,听说将军给少将军留了遗嘱,就趁现在族亲也在,当众宣告吧。”
孟凌薇从袖中掏出一个用鎏金密封的竹筒,递给族老。
族亲们互相传阅。
每个人看完后都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凌薇。
孟凌薇不明所以,竹筒是密封的,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容。
姜晟溪脸色阴沉,一把抢过族老手中的遗嘱。
看完后不顾在场众人,抽出腰间佩刀直指孟凌薇:“孟凌薇,你竟敢害死我父亲,独吞将军府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