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祠堂闹事,使本该祭完祖就走的族人们纷纷逗留在老宅,怕被祖宗怪罪。
只有新嫂嫂,闹着要回城。
“陈豪轩,这地方阴森森的,哪里是人能呆的?我不管,今天你要拦着我,我就和离婚!”
“结婚前你信誓旦旦说什么都听我的,一回到这破地方,你就没一件事听我的。”
“还有就是,你说你家就你一个男娃,啥时候又跑出来个亲妹妹?咋滴,养在乡下就不给她分你爸妈的财产了?”
我哥在隔壁房间苦苦哀求:
“姑奶奶,我求求你,别闹,别人听见,我会被跪祠堂的。”
嫂嫂的声音更加尖利:
“咋滴,你怕他们不怕我?”
“笑死,祖宗保佑?保佑个球!你爸妈不是白手起家的?你陈家之所以团结,还不是那些吸血鬼亲戚们怕丢了你们这些血库,找出来的借口而已。”
“我家公司都要上市了,你爸妈就帮我家这一次,以后啊,你就做我家的东床快婿。逃离你们陈家这群吸血鬼亲戚。”
“还有就是你妹妹,一看就傻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哪个***让她当守堂人。”
“不对啊,老古板们不应该都传男不传女吗?咋滴,你妹是双性人?”
嫂子的话越说越离谱,我身边刚还熟睡的小侄女两眼一睁。
“说你呢,你还能忍?”
我头痛。
“姑祖奶奶,她小孩子身体弱,你别一直占着不离身。”
洁癖成精的姑祖奶奶眉毛微微皱起。
“我出了气,自然走。”
“我让嫂子给您磕个头,上个香?”
“她初来乍到,不清楚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可好?”
我劝了姑祖奶奶整整一刻钟,总算把她老人家劝舒心了,离了小侄女的身体。
劝走她后,我敲响了隔壁房门。
开门的是哥哥,他见到我后一脸沮丧。
新嫂子一看是我,背过脸去。
不擅长和人打招呼的我,语气有些生硬:
“嫂子你现在去祠堂上个香认个错。”
“否则,后果自负。”
嫂子一听就炸毛了:
“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少拿出未嫁小姑子的派头指使我。”
“一看你就没读过书,不知道啥是科学,整天神叨叨的!”
她又朝我哥吼:
“陈豪轩,你,赶紧去开车,我要走,马上走,这破地方待不了一分钟。”
我哥左右为难,看看我,又看看嫂子。
最终还是倾向于嫂子,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嫂子拿起行李箱猛地撞向我,眼中全是得意:
“亲妹妹又怎样?你能和我比吗?”
“跪你家祖宗?笑死,我这辈子爸妈都没跪过,还需要跪别人家的祖宗!”
“傻子,你就守着乡下这破地方好好生活吧!拜拜!”
我的腿被嫂子的行李箱撞的生疼。
揉揉腿,我冷笑。
也不知道是谁不识货。
老宅一株兰草都能卖上六位数,还别说千金难求的家具摆饰。
刚嫂子坐着的木椅是金丝楠木的。
差点被她摔地的杯子是羊脂白玉的。
她看不上的床单是金丝蚕做的。
桌上的桌布都是云锦的。
摆件上放着的瓷器,是唐初的。
有眼不识泰山的暴发户,也好意思嫌弃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