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曜出征前,和温清雪约定好,重逢之日便是二人的婚期。
别后归来,再见却是在诏狱。
沈朝曜已成一人之下的锦衣卫指挥使。
温清雪却从大理寺少卿,沦为了阶下囚。
……
关押的第十日,温清雪已经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牢门传来锁链的响声,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穿着一双黑色皂靴,针脚显得有些粗劣。
温清雪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双。
温清雪怔然抬头,就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朝曜……”
没有预想中重逢的喜悦,沈朝曜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嗓音冷冽:“温清雪,你可知罪?”
温清雪一怔,这才看清他身上的玄色飞鱼服。
也才想起来,十日前,也就是温家蒙冤的那日。
沈朝曜平叛有功,再加上找出了大理寺卿温靖远贪腐一案的关键证物,被封为锦衣卫指挥使。
想到这儿,温清雪鼻尖忍不住一酸。
“我和我父亲,都无罪。”
她死死压下喉间的哽咽:“沈朝曜,你曾经是我父亲最得意的学生,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他是冤枉的!”
沈朝曜没说话。
倒是他身后的锦衣卫突然上前,一脚踢上她心口:“放肆!你一个阶下囚,竟敢直呼大人名讳!”
温清雪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便重重倒在了地上,唇角渗出了丝丝血痕。
沈朝曜看在眼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对视之间,男人黑眸里的寒霜,几乎要将温清雪浑身的血液冻结。
她的沈朝曜,不是这样的!
她的沈朝曜,从来都不舍得她受一点伤。
小时候,就连她习武手指不小心被刀刃划伤,他都会心疼很久……
可现在,他亲眼看着她被人折辱,却没半分动容。
“你……真的是沈朝曜吗?”
温清雪怀疑着,也不知不觉问出了声。
男人好像没听见,嗓音漠然:“你不肯开口,那我改日再来。”
语毕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随着沈朝曜的身影越走越远。
温清雪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随着模糊的视线而逐渐碎裂。
诏狱根本就困不住自小习武的她,若不是为了等沈朝曜,若不是相信他……
想到这,温清雪只觉得那个寄希望于沈朝曜的自己,真可笑!
心底那个曾被压下的念头,也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