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曦心间涌上涩意。
曾几何时,穆景天也会亲手将她扶起,嗓音温柔:“紫曦不必行礼。”
紫曦是她的闺名。
可她已经想不起来穆景天上次唤她紫曦是什么时候了。
穆景天坐在榻上:“皇后起来吧。”
视线掠过桌上的糕点,他却仿佛没看见:“今日事务繁杂,朕来得略晚,以后不会了。”
夏紫曦喉间微涩:“皇上国事为重,不必特意过来。”
闻言,穆景天皱眉:“还在生气?”
夏紫曦垂眸掩去眼底神色:“臣妾不敢。”
生气?她怎么敢?
哪怕两年前她才刚知晓穆景天不过是利用她给夺嫡之路增加筹码。
年少的相知相爱……尽是算计!
她更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将她卷入棋局的人……
沉默间,穆景天上前牵住她的手:“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会亏待你。”
夏紫曦抬起眼,正好对上穆景天的眼神。
昔日年少的温情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片冷漠。
穆景天揽住她的腰身,往内室走去。
烛光摇曳,一刻贪欢。
半夜时分,夏紫曦猛地被惊雷吓醒。
身旁的被褥冰冷,穆景天已经不见了。
她心中一慌,掀起被子下榻。
转过垂花门时,就见穆景天已经理好冠服,正由贴身宫人给他系上玉坠。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记得给皇后备好避子汤。”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夏紫曦的面前。
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
入口丝丝甜味,夏紫曦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
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
夏紫曦喉间涌起腥意:“是啊……真好……”
屏退了下人,夏紫曦倒在了榻上,暗中招来太医。
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