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薨逝,皇上年幼,在魏肃的辅佐之下,辰王一步一步坐到了摄政王的位置。
李瑶回京的第二日,辰王就替皇帝拟了一道圣旨,让李瑶恢复自由身,重新回到辰王府。
如今她就是全京最为尊贵的女子。
势头甚至压过了宫中任意一位公主。
她回府后,曾跟魏肃提起,「那日见过谢听蓉之后,觉得她是个妙人儿,肃哥哥能否将她送至我府上,陪我一段时日?」
闻言,魏肃手中的动作一怔。
李瑶吃味地笑了笑,「肃哥哥还说会一辈子都对我好,现在不过一个丫头,都不愿给。」
魏肃很快面色恢复如常,「既然祁阳郡主想要,下官岂有不给的道理。」
我很快就被安排搬入了王府。
在李瑶的赏花宴上,她的小姐妹们都围着我,「瑶瑶,这丫头,还真跟你有几分相似。」
「不过,你们的声音不像,她声音比你更勾人,难怪你离开的这些年,她会这么得魏大人欢心。」
兵部尚书的嫡女许婉曾跟护国将军长子有过婚约,要不是李瑶当初横插一脚,她也不会被解除婚约后,成为全京的笑柄,至今没有好人家的公子敢上门求亲。
她刚刚的话,就是故意说给李瑶听。
果不其然,李瑶好似被人踩到尾巴一般,眼中的怒气早已溢出。
寒风凛冽的夜里,她说自己想吃城东的点心。
「蓉蓉,府上马车被借给宁王殿下了,你只能步行去城东买。」
辰王府在城西,徒步从城西走到城东,再从城东折返,恐怕天早就亮了。
很快脚后跟就被鞋磨出了血泡。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一般的疼。
忽而想起父亲被构陷之前。
我是家中独女,父亲从未因为是我女子,就轻视我,反而他一直教育我不能自轻,无论遇到何种逆境,都必须要努力去战胜。
可这些恍如黄粱一梦。
明明不过三载的光阴,却好似上一世那般遥远。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拎着点心站在辰王府大门前。
当我将点心摆在桌上时,李瑶正在梳洗,她扫了一眼盒中的点心,「我现在看着又觉得有些腻,扔了吧。」
恰逢魏肃来陪她吃早餐。
我拖着疼到麻木的双腿,一点一点朝自己房间挪。
在回廊与我擦肩时,魏肃在我身边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药瓶。
「这是御赐的金疮药。」
我继续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
他拉住我的手腕,将药瓶生硬地塞进我的手里。
「祁阳郡主不过是小孩子脾气,闹过了她也不会记仇。」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继续向前走。
魏肃的脸染上愠色,「谢听蓉,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瞪着酸涩的双眼,直视他的眼睛,「魏大人,我还您十两银子,你们能放过我吗?」
他似是从未想过我会违背他的命令,「谢听蓉,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让你以为自己可以跟我讨价还价?!」
我甩开他的手,「既如此,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请魏大人放奴婢离去。」
此话一出,魏肃气急败坏地将我推在廊柱上,五指掐住我的咽喉,越收越紧。
温暖的朝阳,此刻却无比冰凉。
「想走?!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谢听蓉,别忘你,当初是你自己甘愿做我的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