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见面,迟晗安顿时心擂如鼓,立刻不动声色的退出了茶寮。
转身回到了军医处,收拾行李。
若是被慕容煊发现自己在这,恐怕会连累迟家军,还是先走为妙。
“晗安,你这是做什么?”
军医手里还端着汤药,看着迟晗安这动作有些惊惧。
他是军营里的老人了,也是从小看着迟晗安长大的,更在药理上有师徒之情。
听说了她在宫里的遭遇,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
现在看到她收拾东西,明显就是要离开。
迟晗安也没啰嗦:“慕容煊不知怎么的来了疆北,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军医猛的将装着汤药的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显然动了怒。
“你就留在这里,这里十万迟家军,难道还护不了你一个人?”
迟晗安心里感动,只是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实在不想在见他,等他走了之后,我自然还会在回来。”
可惜军医不为所动,甚至隐隐还有些伤感。
“你一个姑娘家,手腕的伤还没好,出去若是发生什么不测,我可怎么跟老将军交代啊!”
迟晗安还想说什么,军医却一脸的坚决:“不用说了,将药给喝了。”
在父亲去世之后,一直都是军医和军中父亲的旧部在照顾她,也是他们一开始在军中帮助自己稳固了地位,逐渐让众人臣服。
迟晗安对军医自然十分敬重,可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让迟家军失去慕容煊的信任。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将军,你这是要去哪?”
袁牧之突然进来,看到眼前这景象,语气竟然有些冷。
“我得到消息,陛下微服私访来了疆北,将军是打算离开了吗?”
迟晗安没说话,算是默认。
袁牧之动了怒气,只是就算是生气那也是对着自己的。
“陛下来疆北,未必就是跟将军有关,何况,就算是真的,我……我们也能护住你。”
迟晗安笑了笑,眼底尽是怅然,原来现在她也需要被别人保护了。
只是她决定的事,自然没人能阻止得了,于是当夜,便打算暗中离去。
刚刚出了门还没走多久,就发现不远处有五六人在前方不远处。
迟晗安心里咯噔一下,便看到为首的男子转过身来,真是慕容煊。
他的表情复杂多变,眼里有惊喜,也有愤怒,更多的情绪深不见底,捉摸不透。
迟晗安明白,自己这是在劫难逃了。
“你果然没死。”
慕容煊声线平稳,窥探不出一丝情绪,只有他明白,心里掀起了多少风浪。
迟晗安却是苦笑,他这般纠缠不清,到底算什么意思?
在慕容煊心里,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
“跟朕回去。”
慕容煊从来没有顾忌过迟晗安的意愿,在他心里,想要的,不是掠夺就是杀害。
可是他舍不得杀还迟晗安,便只是仗着权势压人。
卑鄙吗?
确实,可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将迟晗安留在身边的办法。
一个月的时间来读懂一个人的重要性,惩罚已经够了。
慕容煊这样想着,看向了迟晗安。
却看到迟晗安嘴角的嘲讽,神情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