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孟家,已经三更天了。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进了院子。
院子里极其安静,挂在长廊下的红灯笼散发出几丝光芒,屋内没点烛火。
“四喜?”
云朝暮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云朝暮并未多想,只当四喜是睡了,便径直的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暗,火烛未燃,只月色从窗棂洒落进来,一片银白。
她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随后搭在了外间的衣架上,这才抬脚进了内室。
才走两步,她脚步一顿,只见内室的窗户敞开一半,有夜风吹进来,带出一丝凉意。
她瞳孔轻轻一缩,十月天,窗户都是关着的,否则凉意入体,容易生病。
是四喜忘记关了?
可她分明记得,她压根不曾开过窗户。
“四喜?”
她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眼神凌厉了几分,整个人紧绷,从腰间银针包中捏出一枚银针于指尖,而后轻轻的一步一步走进内室。
却下一刻,夜风过,一道影子蓦的从暗黑之中窜了出来,直接朝着云朝暮就扑了过来!
云朝暮面色一变,闪身躲过,当即就要反击,却下一刻,整个人顿住,手指间的银针硬生生顿住,只因为月色轻洒下,那人脸上横着一道疤痕,触目惊心,狰狞异常,伴着他眼中的熊熊杀意,那是楚翎啊!
便是这一顿,云朝暮猛地被扑倒在地,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板上,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接横在她的脖颈间。
此刻的楚翎双眼都是恨怒,猩红一片,身上甚至散发出阵阵的血腥气。
“孟轻歌,是不是你?你干了什么?你把我娘抓到哪里去了?啊?”
他死死扣着云朝暮的脖子,匕首横在精间肌肤上用力下压,当即就出了一条血痕。
云朝暮心头大惊,甚至顾不得楚翎弄伤了她的伤口,她盯着楚翎,忙出声道,“楚翎,柳姨没事儿,她没事儿,她被我藏起来了!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云朝暮急声道。
“孟轻歌,果然是你!你把我娘亲弄到哪里去了?你不说,我杀了你!”
楚翎压着声音,戾气横生,压根没听到云朝暮口中的‘柳姨’二字,更是没听出她话中的焦急和担忧,只知道孟轻歌说将他娘亲给藏起来了。
云朝暮看的出来,此时的楚翎已经处于随时崩溃的边缘,他整个身体都无比紧绷,那双眼更是血红一片,无人知道这一天一夜他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在追杀之下逃脱,历经了怎样的艰难才潜入进了侯府。
这傻子,竟是当追杀者是她派去的吗。
“楚翎,你要杀我可以,但至少你要让我把话说清楚。”
云朝暮不敢刺激他,只放平了语调,出声道。
楚翎的呼吸声很重,死死的盯着孟轻歌,手中的匕首始终没有移开地方。
“楚翎,你跟柳夫人遇刺,不是我派的人,如今柳夫人已经被我安顿好了,你起来,我即刻便可带你去找她。”
“孟轻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他怒问。
眼中星火燎原,好似下一刻就要割破她的脖子。
“孟轻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突然出现在东大家,烧我的房子,抓走我的娘亲,你想干什么?嗯?”
他声声直质问,愤怒不已。
云朝暮心脏有些疼,眼睛红的厉害,趁着朦胧月色看着面前的青年,她生前连累他一无所有,复生后却又连累他和柳姨受伤。
可是阿翎,这里是熟悉的京城,却无一个我熟悉可信之人,我惦念你,亏欠你,想找到你,所以才忍不住去打扰你,
而我唯一做错的是在看到你的惨烈之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恨怒,没有部署,就对云芊芊出了手,以至于露了线索,让她盯上了你。
“阿翎……”
她红着眼眶,张了张嘴。
楚翎身子一僵,似被她的眼泪和那一声阿翎给烫到,他咬着牙,匕首未收,厌恶又冰冷的开口,“孟轻歌,你叫我什么?”
他怒声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
他骂道,双眼几乎赤红,阿翎这个称呼,已多少年没有人叫他,似逆鳞一般,让他想起了那个清婉如月的阿姐,痛到心口都窒息,怒火更为高涨。
云朝暮眼中满是泪雾,她终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那眼泪滚烫至极,“阿翎,你听说我,柳姨被我救了,她在幽王府。”
楚翎呼吸粗重,满身都是防备,紧紧钳制着云朝暮,眼中分明都是怀疑和警惕。
幽王府?
那位狠厉暴虐的幽王爷?孟轻歌跟他之间有什么关系?怎会将娘亲安顿在那里?孟轻歌这个撒谎精,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孟轻歌,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说,我娘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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