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角浮起一抹阴毒的笑,等着瞧,总要叫这个贱人生不如死,才能知道她的手段!
姜宛得了五两银子,欢天喜地的锁进了木匣子里,这可是她进入长宁侯府后,得到的第一笔现银。
心中盘算着江夫人答应过她,只要她能在长宁侯府站稳脚跟,等江志达高升之后,就让她见弟弟一面。
她要用这些银子给弟弟买很多很多的衣裳零食,还有,他一定会特别特别开心吧?
顾青寒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姜宛角含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脸上挂着他从未曾见过的憧憬。
他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满意地看着姜宛忙前忙后,端茶递的他。
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丢过去:“赏你的。”
姜宛惊愕:“可主子爷不是已经赏我银子了吗?”
顾青寒顿时拧起了眉:“给你,你就拿着,怎么么多废话?”
姜宛也算是间接救了他的命,比别人的赏赐丰厚一些也是应该的。
说完,顾青寒便出了屋。
姜宛捧着玉佩,犹如捧着一只烫手山芋。
这东西贵重是贵重,但上面刻着长宁侯府的专属记号,吃不能吃,不能,她拿着又有什么用?
还得费心费力保护好,万一丢了或者碎了,她的小命都不够赔。
了半天,只能用布把玉佩层层包起,放进装银子的小匣子中,仔细藏好。
然后摊开一匹雪青交织绫,打算给顾青寒做一件居家服。
正用丝线比划着配什么更好看,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
一名身浅翠烟衫,散花雾绿草百褶裙,发髻高挽,珠钗垂鬓的年女子走进来。
看到躺在院内摇椅上看书的顾青寒,立刻急走几步,双目含泪:“阿寒,快让姐姐瞧瞧你怎样了?”
柳嬷嬷欣喜上前:“大姑,你回来怎么也不叫人传个信?老奴好去门口守着。”
女子笑的温柔和婉:“我又不是不认得路,哪里用得着劳烦嬷嬷?”
顾青寒也坐起身,难得了几分孩子气,扯着女子的衣袖抱怨。
“长姐,你都多久没有回来看我了?这是嫁了人,一心一意都扑在夫家了吧?”
长宁侯嫡长女顾星画,嫁给了状元郎出身,如今任翰林院侍读的沈璋。
对于继母给姐姐挑的这门婚事,顾青寒一直都不满意。
沈璋尚未娶妻,就传出有了庶长子,虽说后来处理的干干净净,但总归是个不通礼仪的人家。
顾星画伸出在他额角戳了一下,笑嗔:“你这张,真正让人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我是出嫁女,你以为回娘家就像逛园子一样简单吗?”
她拉着顾青寒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眉梢眼角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快你的小侄儿。”
“真的吗?当舅妈舅妈了?”
顾青寒喜出望外,赶紧搀扶姐姐坐下,一叠连声吩咐柳嬷嬷:“快去库房里取些新奇玩意儿,给我未出世的小侄儿当见面礼。”
“老奴恭喜大姑了。”
柳嬷嬷也很激动。
原配夫人亡故时,主子爷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夜夜啼哭,都是大搂着他,给他讲故事,教导他学识,小小的两个人儿相依相偎。
现在一晃眼,大都是母亲的人了,怎能不让她感慨万千?
柳嬷嬷喜滋滋去了库房。
顾星画和弟弟说了许多家常,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姜宛身上。
“听说家中给你寻了一位娘解毒?人在哪里?该不会让你金屋藏娇了吧?”
顾青寒态度散漫:“见就直接说,什么藏娇不藏娇。长山,去叫她出来。”
“是。”
长山往侧厢房走去。
片刻,姜宛忐忑不安的来到院中,给顾星画见礼:“奴婢拜见大姑。”
“啧啧啧,这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顾星画握着姜宛的手,目光在她饱的部狠狠盯了几眼,面上却是笑意柔。
“姜娘子为我弟弟解毒,辛苦了,晚上歇在何处?三爷没为难你吧?”
短短几句话,处处都是坑。
姜宛低垂着头,捻着衣带,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回……回姑,爷很好……”
顾星画嗤之以鼻。
胆子这么小,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既然好,怎么你眼眶么红?莫不是你们爷欺负了你?”
顾星画转头嗔怪:“阿寒你也真是,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嘛?”
顾青寒回答的极其随意:“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星画眸光微微闪动,举着团扇扇了几下风,瞥到旁边一片唐菖蒲,笑道:“嬷嬷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养花,瞧瞧这花开的多好?”
起身过去准备摘几枝,却不料长长的裙摆缠绕在了凳子腿上。
刺啦!竟然撕裂开一道口子。
“呀!”顾星画顿时满脸懊恼:“这可是夫君花了一个月的俸禄为我定制的衣裳,今才上身便破了,回去要怎么向他交代?”
“再买一件也就是了,总不见得沈家穷到只剩这一件衣服了吧?”
顾青寒嗤之以鼻:“一会儿我送你十匹……二十匹布料,一件撕一件,我看沈家的人敢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能一样吗?”
顾星画提着裙摆,心疼的要命:“上面绣的蝴蝶都裂成两半了,要是有绣工特别好的人补一补,说不定也看不出什么。”
恰好柳嬷嬷带着下人们捧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听到这句话,立刻接口。
“姜娘子女红极好,就让她给大补一补。”
“如此可太好了!”
顾星画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姜宛:“就劳烦姜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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