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满意地退出,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他吩咐道:“通知村长,仪式开始。”阿娘顿时笑容灿烂,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命令道:“你,进屋去,把那个不知羞耻的小妖精收拾干净,再给她炖一锅肉太岁。”
我脚步蹒跚地端着热腾腾的水,踏入那满是刺鼻腥味的房间。阿嫂,她的玉腿半开,衣衫凌乱,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既是怜悯又是困惑。
阿姐,"我轻声呼唤,心中满是敬畏。
阿姐那略带诱惑又不失狂野的眼神直视着我,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抚过我的手,仿佛在引导着什么。她娇喘着说,“阿妹,去把你的阿兄叫过来……”在床榻上她宛如一条灵动的白蛇,尽情舞动,渴望着那份亲密。
美人村,隐匿在崇山峻岭之间,家家户户都贫瘠,娶妻成家的希望渺茫,于是村里的中老年男子大多单身。然而,阿兄——这位唯一的大学生,他的存在如同一道亮光,能吸引到一位美丽女大学生愿意回村,为他孕育新的生命,这让村里人艳羡不已。
就连严肃的老村长,也亲自拜访我家,对我阿娘叮咛再三,"务必善待这位姑娘,她的到来会为你们家族带来无尽的福祉。"
自幼起,我听过老村长这句话不下十遍,如今又听见,心中升腾起一种既熟悉又期待的情绪。
阿娘兴奋得几乎不能自已,她感叹着河神的眷顾,认为我家终于迎来了上天的恩赐。从那日起,阿娘便吩咐我,去河边的娘娘庙取那神圣的太岁肉,为阿嫂炖一碗汤。
阿嫂对那汤的钟爱,至今不曾稍减。我刚从阿姐的房间出来,阿娘又开始催促我,"你这懒丫头,动作怎么这么慢?别耽误了为她炖汤,否则后果自负!"
阿娘的责备,虽然痛,却也烙印在我的心上。我无奈地踏上了去河边娘娘庙的路。
这里,我们村子以"美人"得名,庙宇坐落在村河边上,据传,那时有一位仙女爱慕河边的书生,默默地陪伴他研读,为他洗衣做饭。书生发现了她的秘密,两情相悦,这个美丽的传说便在这片土地上流传下来,成为我们村的瑰宝。
河边的仙女,以其独特的制香手艺,不仅滋养了书生,更惠及了周边的乡亲。他们纷纷学会了这门技艺,传承了香火。于是,当地的村民们在河畔建起了娘娘庙,以此来纪念这位技艺高超的先祖。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村的居民世世代代以制香为业,他们的香烛品质上乘,点燃时,透露着淡雅的檀香,烟雾缭绕却不刺鼻。这吸引了不少人慕名而来,购买他们的产品,特别是每十年一次推出的那位神秘的美人香,更是备受青睐。
据传,这美人的香就是仙女娘娘的绝活,她的艺术在庙宇中得以永续。当我踏入娘娘庙,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香气,那是一种浓烈又让人沉醉的檀香味道。
庙里的老奶奶正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声音低沉而悠长:“一个男人没了,一个女人没了,省下力气不必挖坟墓,头颅落地,眼眸低垂,四肢散落在庙堂之内……”当她看到我,歌声戛然而止。
“阿婆,我母亲让我来请‘肉太岁’。”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阿娘曾教导我,进庙请东西用“请”字,而不是“取”。
阿婆是村里的独居老人,她年轻时的美丽仿佛被岁月的痕迹所遗忘,因为一次意外,她从山上摔下,伤及了面容,脸皮破裂,加上救治不及时,她的面容变得难以辨认。虽然保住了生命,却落下残疾,牙齿半露,整张脸也失去了光彩。我自小就对这样的她感到敬畏,觉得她像是带给人阴霾的幽灵。
阿婆冷眼看着我,从那散发着恶臭的水缸里捞出一块黄白的肉太岁,用刀子割下巴掌大的一块,放入盆中,动作熟练而冷酷。
一碗七日,再来惠顾,这是您慷慨的诺言。"我恭敬地伸出手,却在瞬间,庙内陡然响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哀泣,如同夜的精灵偷偷惊扰了神圣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