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吮着小皇帝的唇,一边从他紧攥的手里抠出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呵,竟然是一颗糖丸。
那年小皇帝还是五皇子,先祖皇帝最小的儿子。
软软嫩嫩的孩子不怎么说话,不惹事不生非,举止端庄,像现在这样总是绷着脸。
当时宁太妃还是宁贵人,差了嬷嬷到侯府,说小皇子不肯吃药,非要吃我们府上的糖丸。
我爹和大哥本来正在书房中密谈,谈的都是家国天下的大事,突然来个要糖丸的,俩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我练完骑射回府,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嬷嬷和我爹相看两不厌,各自狐疑的场面。
听了一耳朵事情的原委,我愣了一下就开始笑,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我一把抱住在院子里疯跑的小侄子,从他手里抢了一包糖,掂了掂,好像只剩了一半。
又冲进小侄子屋里,翻开他藏宝贝的小木箱。
跟小侄子讨价还价半天,凑了一兜子糖丸,准备拿给宫里来的嬷嬷。
但被我爹从走廊里拉到了墙角。
“远潇,这是怎么回事?”我爹又冲我板着脸。
“没什么事,前头我在山里的时候怕五皇子哭,给他塞了一把糖丸,这小殿下可能是馋了。”我冲我爹嬉皮笑脸。
“什么馋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皇储之间的事你不可参与!”我爹一脸的怒其不争。
“哎呀顾侯爷,您以为我愿意像您和大哥一样参与这些事吗?但当时在山里,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委屈。
老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还没收了我刚攒出来的一兜子糖丸。
“嬷嬷,臣府上的都是府里的下人给小孩子做的吃食,粗陋得很,怕是入不了宁贵人的眼,小皇子想吃糖丸,还是让宫里御厨准备,想必更能皇子合胃口。”
老爹一番话推脱拒绝。
嬷嬷面露难色,这怎么交差,但也不能坐地哭闹讨要糖丸吧!
“五皇子怕药苦,宁贵人可以把药丸塞进糖丸里,哄小皇子吃下。”
我刚插一句嘴,就被我爹瞪了一眼,赶紧找补:“这样的话,自然还是请宫里的御厨特制糖丸,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