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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弘深很少去旁听，偶尔有前辈出庭辩护，他会去虚心学习。
虽然乔清舒从小跟着他学习，后来又出国跟着乔父实操了几次，但这是她在国内的第一场辩护，且十分棘手。
他一夜未睡，眼下隐隐有些乌青，还是带着墨镜走进了旁听席。
现场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旁听的，还有几个记者。
等候时，一道身影在闻弘深身边落座。
他没关注，那人却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闻律，果然您也来了！”
闻弘深微皱着眉看去，只见韩络激动的神情。
他顿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他记得韩络这几天应该在忙一个委托。
韩络姿态放松，双臂抱在脑后：“听乔叔叔说舒舒接了个难搞的委托，今天开庭，我想我身为未婚夫怎么样都该过来看看。”
未婚夫。
闻弘深的心脏猛地刺痛。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称呼的接受能力似乎在逐渐下降。
“哦。”闻弘深应了声，收回视线。
他的闻光里看到韩络凝视了他片刻，才转回头。
各怀心事。
开庭。
原告小女孩和乔清舒一起出现，紧跟着被告和律师也走上法庭。
女孩一看见那地产老板，身子就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眼神都有些涣散。
这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在场的媒体没有漏过。
乔清舒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伸手在女孩的背脊上轻抚了两下。
但善良和同情不能当法律用，该来的辩护还是要来的。
乔清舒临危不惧，更何况还有闻弘深一晚上的成果支持，刚开始竟还占据了些上风。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也是强弓末弩。
很快，一条条证据摆出，被告律师经验十足，将乔清舒驳回。
乔清舒紧攥着手里的纸张，边缘褶皱，将要破碎。
她看着眼中满是得意和讥讽的地产老板，怒气直冲心头：“吴先生，你觉得自己做过的亏心事，会不会有一天让你受到报应？”
被告律师立刻站起来向法官请示：“原告律师的这个问题属于主观意识，我反对！”
“反对有效。”法官看向乔清舒，“请原告律师注意。”
乔清舒坐了下去，而地产老板的脸色已稍稍变化。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个人做过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不过只怕人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韩络双臂抱在胸前，向闻弘深身边侧了侧：“闻律，您觉得舒舒最后可以胜诉吗？”
“可以。”闻弘深想都没想就回答。
这倒是让韩络有些意外，他挑了下眉：“我觉得很难，这案子没这么容易解决。”
闻弘深看向他，语气平淡冷漠：“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络微怔，随后轻笑：“不愧是闻律，相信舒舒有您的帮助，一定可以顺利胜诉。”
这笑很不合时宜，至少连个缘由都没有。
蓦地，韩络的手机无声震动，他看了眼，没接，而是跟闻弘深说：“闻律，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闻弘深并没在意，点了点头。
韩络走后没多久，乔清舒的第一次开庭辩护结束了。
虽然表面上这一场是无疾而终，但事实上就是乔清舒失败了。
不过她没有露出丝毫气馁的表情，还浅笑着安抚原告女孩，将她交给了助理带离，自己收拾资料。
怪异是在这一刻开始发生的。
在场的媒体记者手机猛地一震，她拿起一看，神色大变。
紧接着，她就拿着麦克风，在全场还未散去的情况下大声问道：“乔律师，听说您跟‘淮知’的闻弘深律师曾同居十年，这是不是真的？！”
乔清舒和旁听席里的闻弘深皆是一愣。
然而记者的话仍像炮弹一样接连不断。
“您跟闻律师同居时不过十几岁年龄，是不是也曾受到今日原告经历过的伤害？！”
“您接下这个案子，是否就是因为自己的童年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