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没回答,对着仅剩一口气在的翠心冷冷道,“告诉她,你是谁。”
“大、小、姐,我、是、翠心、啊……”
听到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傅凉衣脸色立刻煞白如纸,心中百转千回,才犹犹豫豫道,“夫君、翠心她毕竟是妾身的陪嫁丫鬟、有什么过错……”
她话未说完,江瑾言已冷笑一声:“怎么、你要为她求情?”
“妾身管教不严、甘受一半罪责。”
江瑾言看着她一副善良柔弱的模样,心里蓦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悲怆。曾经他被她这副模样欺骗了多少次、又害那个救过他、还给他肉包子的小女孩儿受了多少苦?江瑾言几乎不敢去想,每一次想起从前,他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赎罪。
“翠心告诉我,是你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买凶放火杀人?”
傅凉衣闻言,当即矢口否认道:“夫君怎会这么想,我为何要害死自己的妹妹?更何况,空口无凭,夫君怎能只听人几句胡言乱语就将罪责加在我身上?”
“胡言乱语?你的贴身丫鬟在重刑下说的话,也是胡言乱语?”江瑾言脸色黑沉,冷声反问。
“夫君将人打成这般,自然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言下之意,便是江瑾言屈打成招了。
“夫君好生无情,往日对妾身如何许诺,如何浓情蜜意,还说什么只心系妾身一人。如今为了死去的妹妹却来这样冤枉我……”说着,便掩面低泣起来。
若是在往常,江瑾言定会心软,不论她做了何等错失,也会倒过头来去安慰她。正是因为这样,傅凉衣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毫不害怕。
可傅凉衣并不知道,早在当日江瑾言上傅府时,她就已经失去了救命符。从那天起,傅凉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如傅凉音所说的那样:江瑾言其人,就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诚然,江瑾言现在对她,已经因为她害死了傅凉音而变成恶了。
“我只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指使人放的火?”声音中透着冰冷的气息。
傅凉衣被他这陌生冷厉的态鱼与鱼度弄的有些慌了神,但还是故作镇定,摇头道,“我没有。”
“好。”
江瑾言轻嗤一声,对何易道,“既然我的夫人说没有做过,那就是翠心这个丫鬟在胡言乱语了。既然这样,你带着我的令牌随便找个由头把她家里人全抓起来,选个好日子砍了。也省的别人以为我这个宁远将军好糊弄。”
话音一落,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翠心此刻却是突然仰起了脖子,像是活了一半似的,竭力大喊:“将、将军!将、将军……不要!奴、奴婢绝没有说谎、求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江瑾言道:“不是本将军说你说谎,是你家大小姐说的。”
翠心闻言,连忙又看向傅凉衣,哭道:“大、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
“贱婢!难道为了救你的家人,就要我担这个罪名?”傅凉衣美眸圆瞪,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