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勋脸肉眼可见地黑了。
但还没等魏成勋说话，颜衿先听到了谢成玉无奈的声音：“燕老师，我是不太能看得清，但不是完全看不见。”
“啊？”颜衿在风中迅速的石化了，脸刷的一下从脖子红到头顶。
谢成玉竟然不是个瞎子！她被先入为主的盲眼美人老师的设定迷昏了头脑，竟然误会了这么久。
和魏警官开开玩笑没什么，被谢老师抓了个正着，颜衿真的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这事在这时候还是能判流氓罪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瞎说的，谢老师。”
谢成玉好脾气的颔首：“没事的，没关系。”
魏成勋嗤的嘲笑了颜衿一声，看了她一会儿笑话才说道：“他是我哥哥。”
“你们是兄弟？”颜衿用怀疑地眼神扫了一下魏成勋。感觉还没有她“处对象”的猜测可信度高。
看颜衿很疑惑，谢成玉解释道：“成勋随母亲姓。我们在京市遇见，我才知道成勋说的合伙人是你。”
“……成勋？”魏成勋、谢成玉？颜衿琢磨了一下，“你们还真是兄弟啊？”
魏成勋不满地皱了下眉：“你不会到现在不知道我名字吧？”
“哈哈哈……错过了问的时机。”
颜衿还是没能逃过这个尴尬的时刻，心虚地开口解释，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等等，魏成勋？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魏成勋，魏成勋……
这不是书里大反派手下的名字吗！
什么情况，魏警官后面会当街杀人然后入狱吗？
见颜衿听了他的名字后，脸上就瞬息万变的，魏成勋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他咄咄逼人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成玉抬手拦在他们之间，做了个维护颜衿的动作，无奈道：“成勋，你自己什么名声，自己不知道吗？”
魏成勋还挺委屈的，他和颜衿关系一直挺好，而现在颜衿竟然也要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他的评价，就害怕他。
不过这个就是魏成勋的误会了，害怕颜衿倒是没有。
她走近魏成勋，浮夸地捧起他的两只手，真诚地看着他，苦口婆心地开口了：
“魏哥，做人还是要向善，暴力是不对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成勋作出嫌弃的样子甩开她的手，心里倒是松快了不少，不是害怕他就好，“你到底听了什么关于我的传言，我是什么杀人狂吗？”
“嗯，差不多。”颜衿心情沉痛地说。
书里魏成勋当街杀人，入狱后和萧裴玄认识，萧裴玄出狱后捞出他来，魏成勋就加入了他，萧裴玄在明他在暗，帮萧裴玄杀了不少人。
颜衿回想了一下书里后期的剧情，愈发头痛。
萧裴玄入狱颜衿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也顺利避免了。
但魏成勋在书里的描写寥寥无几，出场也都是相当片面的，女主那边的视角能获得的消息。
他当初为什么当街杀人，是什么时间、地点、缘由，书里都完全没有提及。
也许已经避免了，也许还没来到。
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让颜衿相当难受，恨不得让魏成勋现在就出门随机挑个幸运观众动手，然后她给拦下来。
“魏警官，什么情况下你会杀人？”颜衿突然问。
魏成勋顿了一下，看了颜衿一阵。
这个问题很突兀，但颜衿问的很认真，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回避。
“如果需要，我就会杀。”
魏成勋回答的冷静又严肃，颜衿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拦不下来的。
苦恼没发生的事情也没有用，有什么到时候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颜衿努力说服了自己。
“萧裴玄他们就快下课了，我先走了。”
颜衿笑了笑转移话题，像是刚才那些奇怪的问题只是随口聊到。
魏成勋也恢复了他那潇洒没个正经的姿态，嘴贱地调侃了一句：“哟，跟你小男朋友一起上学啊？燕老师。”
“燕老师”三个字被他念的阴阳怪气的，“小男朋友”更是。
小男朋友？谢成玉下意识去看颜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问：“是1班的萧裴玄同学吧？他入学考成绩很好，很优秀。”
“对。还没公开呢，谢老师替我们保密呀。”
谢成玉一下捏紧了手指，又控制着慢慢松开来，有些落寞地笑了一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嗯，好。”
回到学校，颜衿远远看见校门口有一个女人一手牵着个小孩子，一手拉着门卫的衣袖，在问他什么。
门卫不堪其扰：“唉，我不能让你进去。这都开学了，怎么现在才来问呀。”
“求您了，同志，通融一下吧。”
颜衿走近了，问：“是怎么了？”
门卫这才看到颜衿，如同看到了救星，忙对女人说：“正巧正巧，小燕是学校的老师，问小燕吧。”
女人脸上一喜，转而拉住了颜衿：“燕老师，我早上听人说读书不看成分，我们家庭成分是富农，我女儿能读书吗？”
她牵着的小女孩衣着干净，看上去被照顾得很好，让颜衿对这个母亲非常有好感。
在说到成分的时候女人露出了难堪的神色。颜衿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能读的。小学初中不影响，一些好一点的高中会需要推荐，但也有不看的，我们学校在办的戴帽高中就不限制。
“不过现在已经开学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新加学生。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帮你找校长问一下。不行的话，就晚一年来读吧，现在读书晚的小孩也多，不碍事的。”
“没事，没事，能读就好。”女人喜极而泣，对颜衿连连道谢，“太好了，谢谢你。”
她牵着的小女孩听着他们讲话，还不敢相信自己能读书，她圆圆的眼睛盯着颜衿看，像是在向她确认。
颜衿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会好起来的，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都是新时代出生的孩子了，国家也不会一直看不到你们。”
“噢！燕子……”
“呀，好帅，小燕老师。”
身后贺怀和贺明搞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俩一人一边凑在萧裴玄身边，还不时撞撞他，八卦的眼神像是要化作实体勾住颜衿。
萧裴玄深深地看着颜衿。
颜衿对上他的视线，脸一红，说：“我去找校长，你们等我会儿。”
逃一样的跑了。
第69章 茯苓菌种
3月除了开学，还有茯苓菌种也需要开始制作了。
菌种的制作需要菌引和培养料。菌引可以用小块的鲜茯苓，她跟萧裴玄到山里挖了好多，挑出了新鲜成熟、色白紧实的来用。
培养料是用松木块、麦麸、松木屑、石膏粉、糖，掺水搅拌均匀做成。
松木块和松木屑在提前准备场地和段木的时候就让留了，石膏粉是让大队长找镇上建筑队买的，糖也走了报销。
颜衿本来打算自己去买糖，怕第一次试不成功。
但毛英子非不同意，还找大队长说了，最后坚持下来还是队里来出。
正常情况菌种的制作流程需要经过“母种-原种-栽培种”三个环节。
在培养皿中用茯苓小块养母种的菌丝，再用母种的菌丝进一步扩大培养作为原种。
最后才是用原种和培养料放在广口瓶中培养，或者直接用塑料膜打包封成筒状培养。
按正规流程走发菌丝肯定更为稳定，成功率也更高，培养皿之类的颜衿也可以去找学校申请借用，但她有点嫌麻烦。
反正只是试验，也不需要大规模种植，就简化了一下步骤。
颜衿给培养料高温加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