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嫣苦撑了几日,眼看着撑不下去了,转机来了。
她带着一位自称神医的男子回府了。
那男子玉树临风,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在路过我时,那双狭长的眸子却透着阴冷,扫了我一眼后,便跟着下人继续往前走了。
我瞳孔紧缩,这个人,便是那告诉温嫣去盗窃皇室密宝之人,亦是他,在日后提出将整个将军府割肉放血致死!
「温然,我找到了神医,他不要一个铜板为薛郎治病,你算盘落空了,很失望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只是一个自私妄为的人吗?」
我平静地看了温嫣一眼,拂袖离开。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急于表现什么。
看样子,温嫣很快就要去皇宫盗窃密宝了。
温嫣自己是不会武功的,但她从小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只身一人去灾区发馒头,结果引得灾民暴走哄抢。
为了一个做错事的丫鬟顶撞圣上最宠爱的公主,被罚跪在宫门口,最后还是爹爹豁出老脸去向皇上求情。
在宴会上因为不让丫鬟同主子坐一起,便对所有贵族扬言:「人人平等,凭什么我的丫鬟不能跟我坐一起吃饭?你们也太没有人权了!」
自此,温嫣得罪了上京所有的贵族小姐,连带着温家都不受待见。
爹爹说,若是没有暗卫护着,温嫣怕是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而现在,这个暗卫不仅要护温嫣周全,还要为了温嫣将整个将军府致于死地。
果然,对付白眼狼,就不应该留有余地。
若想让爹娘真正舍弃温嫣,便只能让温嫣与整个将军府的安危***裸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隔日,趁着全家在一起吃饭,我重新提起了薛青安的事情。
「姐姐,如今街上百姓全都知晓你救了一个男子回来,甚至是为了救治他请了神医来。」
「温然,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给爹说的断我月银的事!如今我都已经不用府里的银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不成非要把我逼走才合你的意吗?」
「你自幼便冷心冷肺,」两行清泪瞬间滑出温嫣的眼眶,说完,便掩面哭了起来。
话音一落,娘亲慌忙出声安慰:「不会,嫣嫣你永远是娘的乖女儿啊,怎么会逼你离开呢,然然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姐姐说话!快给姐姐道歉!」
说完,推搡了我一把。
我看了一眼沉默的爹爹,他微微叹气,却没有开口阻拦。
「道歉?若非姐姐肆意妄为,得罪了上京的所有贵族,我至于及笄一年了还未有一家世家公子上门提亲吗?」
「如今因为这件事情,世家们都在议论将军府就是个蛮子,没一点礼义廉耻,爹娘从来只知姐姐,无一人为我想过。」
爹爹一怔,娘亲则是眼睛睁大,像是看陌生人一般,语气冷凝:「她是你姐姐,若是连家人都不支持她理解她,那还是什么家人!」
温嫣微微抬头,冲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可爹爹已经动摇了。
这就够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心底里生根发芽。
他们只要对温嫣的所作所为产生一丝动摇,后面的事情才能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
为此,我不介意帮温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