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姜之瑾并不陌生。
三年前,姜父去世,头七当天,顾悠悠和母亲赵芳大闹灵堂,称姜父婚前有染,顾悠悠是私生子,最后害的姜母当场病发去世。
死无对证,赵芳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闹,但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翻出什么风浪。
她没想到,陈言述搞上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她!
“姐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我和你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如果姐姐真的不愿意认下我的孩子,那言述哥只能拿康泰的股份补偿孩子了,姐姐还是考虑清楚......”
“你做梦!”
姜之瑾冷酷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掠过,她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盯着顾悠悠。
陈言述忍不住皱眉,将顾悠悠护在身后,不耐烦道:“够了啊,姜之瑾,你以为我真想娶你啊,既然你容不下悠悠,那你就准备好打官司吧!要是输了到时候可别哭!”
“滚!”姜之瑾真被这对渣男贱女恶心够呛:“乌龟配王八,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我没功夫和畜牲废话,打官司那就打好了!法庭上见!”
司宴虽然又贱又骚,也被这俩货色好!
她宁愿去舔司宴!
她骂的直白,陈言述脸色变了又变,讥笑道:“温律师还从来没败诉过,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赢!”
姜之瑾攥紧了拳头,最终离开了陈家。
和陈言述撕破脸是意料之中。
她从来没想过当陈言述的接盘侠,更何况如今,那个怀了陈言述的孩子的女人竟然是顾悠悠!
她是疯了吗,会给顾悠悠养孩子。
只是温庭的名气加案子的特殊性导致许多律师压根不打算碰她这桩案子。
姜之瑾咬咬牙,决定舔回司宴。
然而,她刚收拾好信心,就在律师所折羽而归。
司宴这些天都不在律师所,她打电话也大多是无人接听。
想到陈言述要拿康泰去给顾悠悠的孩子当洗三礼,姜之瑾有些急。
好在,隔了两天,严晚终于有了信。
“司宴的那群好兄弟今天打算给他接风洗尘,在小西楼包了场呢。”
“几点?”
“晚上八点。”
姜之瑾嗯了声,点点头,心里打算着今晚九点去堵人。
严晚却打量着她的脸色,问了句:“你不会真打算今天去小西楼吧?”
“不然?”
姜之瑾挑挑眉。
严晚提醒道:“司宴的那群好兄弟都不知道对你有多大敌意,毕竟当年你甩了司宴,听说当时司宴险些出了场车祸,你这去的恐怕是鸿门宴。”
姜之瑾微怔。
车祸…可能吗?
司宴的心尖尖上站着的并不是她。
她回过神,摇摇头:“没事,总是要见得,不出了这口气,我怎么求人。”
严晚看向她,叹了口气:
“阿瑾,我一直也想问,当年,你到底为什么和司宴那么决绝地分手?”
为什么?
姜之瑾垂下眸,眼底浮现出迷蒙的雾气和茫茫的画面。
瓢泼大雨里,司宴带着微薄的怒意,死死抓住女孩的手。
“回去!”
他的声音冰冷,脸色难看,紧皱的眉头更算不上和善。
可眼底的紧张却没有骗人。
女孩穿着一身白裙,看上去柔柔弱弱,清冷的脸上露出决然而难过的神色,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滚!你答应我的,你不喜欢她的!”
说着最狠的话,眼里却全是委屈。
这画面一闪而过,姜之瑾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她手腕上一道疤痕若隐若现,她下意识抚摸,随后淡淡道:“不喜欢了,就分了。”
......
小西楼是整个南城最顶尖的会所,低调安静却应有尽有。
司宴的包厢并不难找,再加上聚会的人不少,姜之瑾拖了个纨绔,跟着混进去并不算难。
她到的时候,屋子里很热闹。
司宴点着根烟,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其他人都在玩牌喝酒。
姜之瑾和叶岸推门而入,很快就有人凑了过来。
“哟,小叶子。新女友?”
来人语气吊儿郎当。
叶岸尴尬地笑了笑,整个人都心虚不已:“不、不是......”
他话音未落,忽然有人开了口:“姜之瑾?”
三个字落下,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面面相觑,但更多的目光落在姜之瑾身上。
姜之瑾泰然自若地笑了笑:“对,我是,我来找司宴。”
她说完,一旁的女人忽地开口,言笑晏晏地嘲讽道:“谁都学不来姜小姐这副厚脸皮呢,当初为了别的男人,无缝衔接,甩了宴哥,现在竟然好意思再出现!”
说话的女人是司宴的学妹沈安然,当年姜之瑾和司宴在一起时,沈安然就十分看不上姜之瑾。
更别提姜之瑾还甩了司宴。
姜之瑾神色没变,波澜不惊地接过话:“承蒙夸奖,沈小姐,如果你有我这个脸皮,也许当年就轮不到我甩了司宴了。”
当初姜之瑾和司宴在一起,确实算是高攀了。
靠的也确实是耍赖碰瓷的本事。
沈安然爱慕司宴这么多年,旁人不清楚,姜之瑾确是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
被当众戳穿,沈安然忍不住恼羞成怒,冷冷道:“你以为谁能比得上你厚颜无耻!”
一旁司宴的发小林若礼也不大看的惯姜之瑾,顿时冷嗤道:“姜之瑾,你到底来干嘛的?怎么,当年还没玩够,今天还打算砸我们场子,能不能别恶心人。”
“就是,还没见过这么贱的,当年玩弄别人感情还不够?还来恶心人?”
......
众人低声嘲讽,姜之瑾没解释,她穿过众人,径直走到司宴面前,挣扎着开口:
“司律师,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