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无声军婚文
夏初梁牧泽小说《感情无声军婚文》免费完整版火爆来袭,夏初梁牧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讲述了:米谷兴奋地说:“夏初,我就要调职,我要从S市电视台向美好的省电视台跑去。”夏初有点茫然:“别慌,你慢点说,调到哪里去?”
梁牧泽瞥了董志刚一眼,木着声音说:“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给老子闭嘴。”董志刚的脸煞白,但口气还跟吃了枪药一样强硬。
李政委赶紧扶着董志刚坐下:“医生说什么来着,不能提劲儿。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只要今晚不出问题,就绝对不会有事。”
董志刚双眼微眯,发出慑人的光,恶狠狠地说:“既然没事怎么不敢告诉我?现在是田勇没事了,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挨个关你们禁闭。还有你老李,别看咱俩一个级别,照关不误!”
李政委人好脾气好,和董志刚搭班多年,知道他的暴脾气,也就是过过嘴瘾解解气,所以从来不跟他计较,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嘻嘻哈哈一笑而过。
一整个晚上,夏初都没有睡着。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下午被劫持的场景。怕伤,怕死,怕一命呜呼。她终究是个平凡的人,纵是穿了多年的军装也不能让她变成不畏惧生死的英雄。
天亮之后夏初才离开医院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抱在怀里走进小区。
毕业前分配工作,夏初选了这座南方城市的军区医院。为此,还和疼爱她的父亲冷战了好久,她毅然决然地想要离开父母的庇护,最后当然是成功了,可她却难过了好久。二十多年第一次独自离家,生活中没有母亲的贴心关怀,没有父亲的霸道宠爱,她很不习惯,非常非常想念他们。
初来乍到的夏初暂时借住在母亲朋友的家里,而显然,这家太富贵了,和她这身军装非常不搭。进出小区的住户、访客都有名车开道,不是名车最起码也是四个轮子的。她没有名车,也没有四个轮子,只有两只脚。第一次来的时候,被物业保安拦住盘问了半天。去医院实习之后,她每日穿着军装进出,清丽的面容、利落的马尾、高挑纤瘦的身材、一身剪裁合体的绿军装,让她成为小区里最靓亮丽的一道风景线,再名贵的车子都没有她引人注目。
夏初喜欢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提供方便。夏初每天早晨上班,要到晚上才能回家,偶尔还要值夜班,本来还担心养了猫咪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地领了一只小猫回来。这是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作“二喵”。
夏初到宠物中心接二喵,那个小家伙看到夏初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叫声软软的、暖暖的,萌到骨头里一般动听。它还很小,刚出生一个多月,身体小小胖胖的,走起路来***扭来扭去,头顶和四个小爪子是淡黄色,其他地方像雪一样白。
夏初轻轻抱起猫咪,摸着它的小脑袋:“二喵,想我没有?”
“喵喵。”
二喵蹭着夏初的掌心,夏初点点它的小鼻子,将它放在西瓜上,抱着它们回家。卧在西瓜上的二喵威风极了,像船长似的,迎风而立。
这间公寓,在夏初住进来之前一直空置着,那个所谓的屋主几乎不怎么回来。可是仍然有钟点工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屋子,确保屋主可以在任何时候回来小憩。
房子很好,只是很冷清,没有生气。夏初在客厅的露台上养了几盆绿色植物,因为她有轻微鼻***,所以她不养花只养绿色植物。她还淘了张躺椅放在旁边,在露台推拉门上挂了一串风铃。刚到G市的时候还是春天,她经常在傍晚时分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吹着晚风,喝着明前龙井,耳边是清清脆脆的风铃声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虽然工作很忙碌,可她还是能让自己过得悠闲自在。
夏初回到家,先给二喵喂了粮食,然后到厨房熟练地将西瓜切开,去皮,分成***角放进水果盘里,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她拿好换洗的衣物,钻进主卧的浴室,跳进大浴缸,美美地泡个精油澡,赶走疲惫和仍然留在她脑海中那***惨烈的场面……
虽然整栋房子只有夏初在住,但是主客有别,所以夏初很自觉地住进次卧。如果不是二瞄趁她不注意溜进主卧,她也发现不了主卧卫生间那个大浴缸。这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禁不住***的她纠结再三,还是跳了***,反正这浴缸暂时也没人用,闲着也是浪费。毛主席说过,浪费是最大的可耻。她一向告诫自己,不能做个可耻之徒。
泡了近一个小时的热水澡,擦干头发,拿出冰了一个小时的西瓜,水分还没有流失,吃起来最爽口。顺便又将炉子打开,小火慢慢熬着一锅小米南瓜粥。
夏初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不太会做饭,但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些简单的,有时间的话她会换着花样喂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肠胃受委屈,是一个医生最基本的原则。
受伤的田勇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部队派了通信员在医院照顾他。他女朋友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一个下午,往来的护士大夫无不为之动容。军人背后的女人是最伟大的,因为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她的爱人就会为国捐躯,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周六一大早,军区总院拥进来一大帮子穿着常服的战士,一个个皮肤黝黑、眼睛明亮,非常精神。他们高大威猛的样子,让医院小护士们的小脸红扑扑的。
战士们非常有纪律,即使在医院里,也依然队列整齐,齐步走到田勇的病房。然而一推开病房门,立马变了个人,脱缰野马般争着挤着往里冲,直到整个病房被他们填得满满的,充斥着他们兴奋的叫喊声。
“班长呢?”一个小战士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
“班长哪儿去了?”
“我哪儿知道?班长……”
有几个战士从病房里探出脑袋,对着走廊高声大喊:“班长,班长……”
护士长在护士站听见了动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制止:“都喊什么?这是医院,肃静懂不懂?”
病房里一群血气方刚的战士立马安静了,肖腾从人群里挤出来,笑着问护士长:“您看见我们班长了吗?我们想班长想疯了,都有点儿激动,不过您放心,我们保证再也不大声喧哗了,对不对同志们?”
“对!”二十个小伙子底气十足地扯着嗓子一起喊道。
“还喊!”护士长的脸色更黑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再大吼大叫的,我就向你们部队投诉,管你们是不是特种大队,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就是你们的不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肖腾忙拉低声音,赔着笑脸说,“护士长,您别生气,我们真的不会再大声喧哗了,真的。”
他身后的一群战士跟着他一起点头表决心,嘴巴紧闭,一个字儿也不敢再说。
田勇一大早就在女朋友的陪同下出去遛弯,刚回来就看见一屋子大男人个个吃瘪的表情,护士长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一脸不乐意。
“呦,都来了?怎么了这是?”田勇看见这一群家伙,心里挺开心,可是这眼前的状况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护士长转头看到田勇,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田班长,你回来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一层全是重病员,你的兵大声喧哗吵到别人休息,这是不对的。”
田勇赔着笑说:“不好意思护士长,都是粗人,在部队待习惯了,一张嘴就是大嗓门,实在不好意思,放心,他们谁要是再大喊大叫,随您怎么处置。”
护士长看了看一群人,扭头离开。她人刚走,病房里的人又兴奋得蠢蠢欲动,但是被田勇一个眼神全吓了回去。他们只能压着嗓门把田勇迎进房间,抢着和田勇说话。看见田勇的女朋友,一口一个***,叫得特别甜,弄得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拎着暖瓶逃也似的从病房里跑出来。
夏初拿着病历到病房,看见一屋子绿军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屋子人都扭着头看她,同时被这么多男人盯着她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夏初站在病床前,例行地问田勇身体情况,量体温,测血压。
“都好了,完全没问题,夏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田勇这一个星期都在病房里待着,就连出去遛弯也有时间限制,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
夏初瞥了他一眼:“伤口长好了吗?”
田勇重重点头:“好了,真的。”
“哦。”夏初点点头,趁着田勇不注意,飞快地在他右肩伤口附近按了一下,不出意料,田勇发出了倒抽气的声音,整个眉头紧紧皱着。
夏初笑着收拾测量仪器:“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住着吧。”
“哎哎夏大夫,”田勇叫住准备离开的夏初,“那您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在医院待得我都能孵蛋了。”
夏初说:“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田勇真想哭,这话对他来说,就像“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样,是忽悠人的,不待足待够,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肖腾忽然站起来,对着夏初立正敬礼:“夏大夫。”随即转身对大家说,“还记得吗,那天在商场,就是这位大夫救了我们班长。”
“记得记得,您就是冒着子弹奋不顾身冲过来的那位军医大夫。”一个小战士冲到夏初面前,声情并茂地说。
夏初皱眉,笑说:“你说的不是我,是堵枪口的黄继光。”
战士们纷纷笑了起来,可是对夏初依然有说不尽的感谢,齐刷刷地站起来,收起笑容,对着夏初敬礼,表情庄严而肃穆。一时间,夏初竟不知说什么好,愣愣地看着一屋子军人对着她敬礼。
“你们别这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况且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是你们班长上辈子积德,所以这辈子注定长寿。”
“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是特种大队的恩人,只要您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二话。”肖腾似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战士们都重重地点头,眼光灼热而坚定。
人一旦走进了军队,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带进一种氛围,铁血、不屈服,珍惜战友,珍惜生命却可以为国捐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可以不顾一切,战友就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不可抛弃。他们为军人这个称号而骄傲,国家也因为有这样的军人而自豪。
夏初是值夜班,本来早上8点就可以交班回家睡觉的,但是接她班的李大夫临时有事,要晚一会儿才能过来。所以,她接替李大夫为田勇做例行检查,却被一屋子人喊“恩人”,并且盛情邀请她到他们特种大队做客。
说到自己部队,他们眼里放着浓郁的光彩,胸膛也挺得更直,他们都以“特种兵”这个称号而骄傲自豪。
交班后,脱下白大褂换上军装,白衣天使变成了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夏初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看着身上的那抹绿色,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军人,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情。虽然,她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员,肩膀上的军衔也只有一条横杠没有星星,可她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敬重的人群中的一分子。这个认知,让她觉得热血沸腾。
天气越来越热,室外的气温长期盘旋在35℃以上,在外面待一会儿,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答答、黏糊糊的。夏初回到家后,二话不说直奔主卫。
水从花洒喷涌而出倾泻在身上,夏初美美地冲着凉,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然而后知后觉的她,竟然洗完澡才发现居然忘记拿换洗的衣服。她可以自我安慰家里没有别人,但夏初同学认为,就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也是不好的。
还好,浴室里有她上次落下的大浴巾,将头发吹半干后,夏初裹上浴巾大摇大摆地走出主卫,拉开主卧大门。
然后,在下一秒钟……
“啊……啊……”夏初被惊吓到的惨叫声响彻每一个房间。盘在沙发一角的二喵被吓得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在“喵喵”声中跳下沙发跑得远远的。
夏初拉紧身上的浴巾,身子躲在门后,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她指着客厅的人,手不听使唤地不停抖着,一脸惊恐,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坐在沙发上的人,任她大喊大叫,不为所动,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晃了晃。
夏初看见钥匙,愣了几秒,然后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梁牧泽?”虽然与这房子的主人素未谋面,但这名字,还是从母亲那儿听闻的。
果然,被称作梁牧泽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还好还好,不是怪叔叔,不是强盗。”夏初自我安慰道,稍微放下心来,人也从门后挪了出来。夏初打量着那人,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着,赫然发现居然是他!那双眼睛她记得,面容和那天晚上在医院走廊看到的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奇妙?要不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见过屋主一次,房间里连张照片都舍不得摆放。当她以为那个所谓的屋主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心安理得地征用了主卫的大浴缸后,他却出现了。还是在他救了她之后,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之后……
相比于她的“惊吓”,梁牧泽始终很平静,缓缓开口:“夏初是吧?”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啊?”夏初正站在门边愣神,随即又点头,“嗯。”
“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
“什么?”夏初迷茫地睁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夏初低头看了一眼,迅速跳起来逃似的冲进旁边的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
夏初把自己摔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懊恼得要死,悔恨得要死。居然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没准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真是丢死人了!
夏初自小就娇生惯养,母亲兰梓玉一直担心她吃苦受委屈。夏初来G市前,兰梓玉背着夏父,偷偷塞了一串儿钥匙给她。
兰梓玉有位旧时好友木敏,木敏嫁到京城之后,两人的往来就少了许多,偶尔联系,当她得知夏初要去G市工作时,很是激动。木敏的儿子在G市当兵,当年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根下的人家,护孩子护得厉害,怕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他准备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敏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夏初在G市又举目无亲,刚刚走出校园薪资有限,医院宿舍是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现如今有套房子从天而降,不接受吗?又不是傻子!于是夏初欢快地揣着钥匙奔赴G市。
不是说常年空置吗?为什么她才住进来三个月不到,主人就出现了?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
梁牧泽看着那女人脸颊绯红地从门口消失,她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吧,所以才……裹成那样。
梁牧泽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中央没有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更没有这只此时趴在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比以前温馨了很多。以前这里只能算房子,现在,大约可以称之为家了吧。
多年来,梁牧泽一直住在部队的家属楼,平时很少回来,只有偶尔和领导来市里开会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住,部队都会分房子的,而且特种大队在山沟沟里,距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他是军人,是来当兵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过他们家老太太,既然她要买,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图个心理安慰。他住不住是他的问题,买不买是父母的心意。他一个人在外身边无人照顾,做父母的觉得有了这房子就相当于给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了一个家,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回京城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天在部队,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女性,当他家老太太婉转地告诉他,要他收留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梁家二老盼着他结婚,看着别人家的白胖孙子眼红得厉害,然而梁牧泽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每天窝在山沟沟里,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朝夕相处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岁月不留情,他已经28岁了,没有女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了。父母多次和他商量相亲,都被他否决了。理由总是——没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牧泽没空,她就把好姑娘给送上门,看梁牧泽还敢不敢拿没空来搪塞她?!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梁牧泽一清二楚,既然拒绝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没工夫和一个女人从相识到结婚,也没有精力和一个女人共同撑起一个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特种大队,给新一代特种作战注入新的血液。
夏初换了衣服,将已经干透的头发在头顶松松地绾了一个发髻,在门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工作,才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迈出房间。梁牧泽还是端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他偏眸朝她看过去。气氛有些尴尬,夏初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初。”
“嗯?”夏初条件反射地应声,梁牧泽叫她的名字叫得很自然,仿佛已是很熟悉的人一般。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很有磁性,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
夏初乖乖点头:“好。”
其实,她想说,有什么可谈的?我是房客你是房东,就当陌生人好了。难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吗?
“你住哪间房?”
“什么?”夏初有些犯愣,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清楚了。
梁牧泽耐心地重复:“你住哪个房间?”
夏初指了指次卧:“这间。”
夏初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了,吞了吞口水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一直住这间房,刚刚……”夏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她只是用了浴缸而已吗?
“还有。”梁牧泽一只手把二喵从茶几上提起来。二喵的后背被拎着,四个小爪子无辜地垂在空中,可怜兮兮地叫着。梁牧泽问道:“这是什么?”
夏初看着他把二喵拎成那样,心疼极了,伸出手想接过来,但是梁牧泽却无动于衷,眼睛盯着夏初。
“它是我养的猫咪,你别那样拎着,它会吓坏的。”
梁牧泽扭过头看二喵,它正以极度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梁牧泽并不讨厌小动物,但是也没有喜欢到哪儿去。
“我不反对你在家养猫,但是我不希望看见——”说着皱起眉头,“它的粪便或是毛毛。”
实在看不下去的夏初一把把二喵夺过来,抚着它的后背,声音冷冷地说:“放心,它很干净,也很安静,不会到处拉屎撒尿,也没有跳蚤和病菌。”
梁牧泽挑挑眉毛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从夏初面前经过,走了两步又停住,说:“浴室你可以继续用,我不经常回来。”
夏初抚着二喵的手僵住了,脸颊“腾”地一下子红起来。
夏初窝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浅眠,想以后该怎么办,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她后悔了,当初真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接下这房子的钥匙。
人在即将面临一种未知的环境时,心里会预想出千百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的方法,会非常惴惴不安,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
光顾着躺在床上空想,时间不觉已走向12点,肚子感觉空空的,她这才想起,自己连早饭都没有吃。夏初起身下床,整个人贴在门板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安静极了。夏初不禁琢磨:他不吃饭吗?部队的三餐都很准时的,11点多就开饭,可是如今外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等着我来做吗?他好意思吃房客做的饭吗?
夏初轻轻拉开一条门缝朝外面看,客厅空空如也,餐桌上除了杯子没有别的。莫非他出去了?
她正在心头窃喜,却看见梁牧泽正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那是她的躺椅,因为外面温度太高,几天前刚被她从露台挪回房间。而她的爱猫,此时正卧在梁牧泽的脚上,随着躺椅慢慢摇晃着,眯着眼睛,看起来享受得不得了。
夏初嫌弃地看着二喵,看见帅哥就往上蹭,真是一只没出息的猫!可是,梁牧泽刚还一副不喜欢二喵的样子,现在它卧在他脚上,他竟然照单全收?!
夏初收起不满,大方地开门走出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要吃饭吗?”
梁牧泽拿开眼前的书,此时的他已经换下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深色长裤,背心勾勒出他胸前肌肉的完美线条,似乎是刚洗了澡,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那是夏初买的沐浴露,她忽然觉得,氛围好暧昧……
“好啊。”他看了夏初一会儿,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好吧,夏初认了。人家是主人,她是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做饭就当是补房租了。
冰箱里有头一天炖的鸡汤,还有一些挂面。她将鸡汤倒进锅里,加了水。水煮开将面放***——最简单的鸡汤面。煮面的过程中,她回身看了看客厅,梁牧泽轻晃着躺椅,手里举着一本内部出版的军事文学,一副很放松享受的样子。夏初很得意地笑了笑,她淘来的宝贝那可不是盖的,保准每个人都喜欢。
夏初将做好的面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有些不知所措。叫他什么好呢?梁牧泽?好生硬,不太亲切,可是牧泽……夏初觉得骤然一冷。她放弃了,只是含糊地喊了一声:“吃饭了。”
梁牧泽放下书站起来,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面。刚吃了一口,停了一下,又吃了一口,抬起头问夏初:“家里没有盐吗?”
“有啊,”夏初吹着热气,轻轻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继续说,“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每人每天不能摄入超过5克。”
梁牧泽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吃饭。
梁牧泽吃饭很快,一碗见底的时候,夏初才吃没几口。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很官方地说声“谢谢”,接着又躺回躺椅,晃啊晃啊地看书。
夏初像平常一样细嚼慢咽,吃完收拾餐桌、碗筷。给二喵的饭盆里倒了些猫食和牛奶,抚着它的小脑袋,幸福地看着它一点一点把盆子***干净。
夏初习惯午饭后喝杯茶,她将电视柜下方的茶床和精致的玻璃茶具搬出来,准备了一壶开水,就地坐在木地板上开始泡茶。茶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第一茬明前龙井,时间充足的时候,她总会泡一壶好茶,点上熏香,安安静静地享受午后时光。
夏初将热水倒入玻璃壶,一阵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犹如站在天与地之间,周身万物生灵,有潺潺的泉水,还有葱郁的茶树。
第一遍是洗茶,洗完后将茶水倒掉,第二遍的茶水倒进小小的玻璃杯中,放在一个小托盘上。
“要喝茶吗?”
梁牧泽承认,浓郁的茶香吸引了他。她扭着头问要不要喝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还有一丝得意,那个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有点耀眼。
梁牧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他在她旁边坐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一个小杯子,浅浅细细地品着:“明前龙井。”
“嗯。”夏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