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下。
沈月秋僵住,前两年的结婚纪念日恰逢徐安南外出执行任务,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听见徐安南的话,她才陡然醒悟——原来徐安南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日子了!
心口猝然刺痛,她久久无言。
然而沈月秋的异样,徐安南却全然未察觉,他端起餐盘起身:“我先回队里了。”
看着他挺拔背影,沈月秋恍然失神,心头不可抑制的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
这天晚上。
沈月秋等到九点多,徐安南才回来。
熄了灯,上了床。
沈月秋大胆的伸手进徐安南的衣服里,素手沿着清晰的腹肌线条向上。
下一瞬,她的手便被男人抓住压在头顶。
接着,徐安南细碎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勾着火。
也只有在情动时,沈月秋才敢确认他对她是有爱意的。
眼见徐安南熟稔从床头抽屉里拿出计生用品。
沈月秋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安南,我们要个孩子吧。”
身上男人的动作霎时顿住。
徐安南抬起头,一双眼的情绪未消,声音却冷了下来:“上次我已经说过了,生孩子还不是时候。”
“可……”
沈月秋还想说什么,炙热的吻将她所有的话吞没。
所有思绪被彻底碾碎。
直至深夜,这场云雨才停歇。
徐安南早已熟睡,沈月秋却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
她忍不住想,结婚都三年了,自己已经26了,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那多久才算时候?
想着想着,沈月秋的脑海里又想起小说里的内容——
【拥着梁双双和两个孩子,徐安南此刻才觉得拥有了‘家的幸福’】
所以,是自己不能像那个‘梁双双’一样,给他‘家’的幸福感吗?
一夜未得好眠。
第二天,沈月秋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了人。
她骑着二八大杠离开家属院,抵达后勤部,就被喊去了政委办。
政委递来一张飞行员的报名表。
“我记得你从军时填的意向就是空军,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去了后勤部,现在正好空军扩招,你还有想法的话可以去试试。”
沈月秋怔怔接过,心中复杂。
其实原本她是可以去做飞行员的,只是一旦去了就需要到首都训练,一年只有一次假。
她是为了徐安南才放弃了第一次的征召。
现在……又有了一次机会,她要把握住吗?
“谢谢政委,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而这时,政委又递来了另一张调令。
“差点忘了,正好徐少校申请去沪南驻扎半年的调令也下来了,你拿回去给他好了。”
霎时,沈月秋僵住了。
她震惊地低头看去。
上面申请日期是1986年3月5日。
从申请到现在已经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却对她只字未提。
……
晚上回家。
沈月秋正好看见徐安南在收拾东西。
沈月秋攥着手走过去,将调令:“你要去沪南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徐安南拿过调令,神色淡漠:“这是军令,跟你无关。”
与她无关?
沈月秋心口像是被石磨重重碾压,不觉红了眼:“我是你的伴侣,你要去沪南半年,怎么就跟我没有关系?!要不是今天这个调令,你是不是要到临走时才通知我一声?”
她突然的质问让徐安南眉头紧拧。
语气也冷了几分:“这是为国效力的事,你在跟我胡闹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胡搅蛮缠了?”
沈月秋的心一瞬狠狠揪起,疼得发紧。
她为了这个家不敢离开盛北,不敢去追寻自己的理想。
可他却对离开她、离开这个家这件事,毫不在意。
沈月秋颤声问:“徐安南,你心里真的有把我当成妻子吗?你……爱我吗?”
那三个字问出口。
沈月秋紧紧盯着徐安南那张一贯漠然的脸庞。
这个年代的人总是羞于将爱挂在嘴边的,从前沈月秋也不在意,如今却迫切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屋内安静异常。
随即,她见徐安南薄唇轻启,淡淡回答——
“夫妻不就只是搭伙过日子,爱不爱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