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楹转身从柜里翻出纸，递给周聿泽。
“我不会写字，离婚报道你来写吧。我不要钱，也不要房子，只要莹莹！”
这辈子，她只要和女儿好好生活就够了。
见她来真的，周聿泽眸色一沉，大手拍在桌上：“你当离婚是儿戏吗？”
“是你先问莹莹要爸爸还是要妈妈的，我现在让你如愿还不行吗？”
莫晚楹忘不了卫生院那天他问女儿的那句话，如一盆冷水，直直浇灭了她想挽回婚姻的心。
僵持之际。
里屋虚掩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莹莹小小的身影跑出来，手在身上不停抓着。
“妈妈！莹莹身上痒！有虫虫咬！”
一听到女儿的哭腔，莫晚楹顾不上离婚，当即奔向女儿。
却比不过周聿泽腿长脚快，两三步就将女儿抱起在怀里：“哪儿有虫虫？爸爸看看！”
他边问着，边检查，却在挽起莹莹的衣袖后，面色骇然！
只见女儿娇柔白嫩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掀开衣服一看，背上身上全都是！
莫晚楹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怎么会这样？”
而周聿泽的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眸光似冷箭射向莫晚楹：“就你这样还敢管我要女儿？！”
“带上莹莹的诊疗本，跟我去卫生院！”
撂下这句话，男人抱着女儿大踏步朝外走去。
来不及想太多，莫晚楹立马拿上诊疗本跟上去。
到了卫生院。
“没什么大事，过敏，”医生说完，顿了下又问，“是不是突然换了环境睡觉？”
莫晚楹红着眼睛忙应声：“是的，之前都是睡床垫，昨晚睡了凉炕……”
“那就是了，你家孩子皮肤娇嫩，一下换了环境免不得适应不了！”医生确认下来，不免又笑了下，“我说你也是的，怎么让孩子放着好好的席梦思不睡，带着去睡棕垫床？”
医生一句玩笑话，却让莫晚楹霎时无地自容。
是啊，她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守护女儿，到头来连给女儿维持现状的能力都没有。
周聿泽在这时出声，替她解了围。
“以后不会了，谢谢医生。”
检查完，医生给开了几支药膏。
一路从卫生院出来，莫晚楹都安静得有些过分。
周聿泽抱着孩子，下颌线始终紧绷，迈着大步走得飞快。
全然不顾身后莫晚楹的脚步是否跟得上。
不知走了多久。
周聿泽远远丢下莫晚楹一大截。
来到驻守严格的家属院门口。
“周营长！”守卫兵朝他严肃敬礼。
周聿泽回之颔首礼后，直接抱着孩子往里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莫晚楹娇小气喘吁吁的身影才渐渐出现在入口处。
她下意识跟着就要进去，被门口的守卫兵拦下。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随便乱闯？”守卫兵厉声呵斥。
莫晚楹眼色焦急，眼看着周聿泽已经消失在家属院的某处，她只好解释：“我叫莫晚楹，是你们周营长的妻子！他刚刚抱着我们女儿进去的！”
一听这话，守卫兵眼色狐疑打量起她，表示要打电话确认。
莫晚楹连连点头。
座机接通需要好一段时间。
随着嘟嘟几声过后，那头传来周聿泽接起电话的声音。
守卫兵忙道：“周营长，门口有位叫莫晚楹的女同志说是您妻子，能放行吗？”
对面沉默几秒，莫晚楹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半晌，她听见周聿泽熟悉的嗓音。
“未登记在册的人，不必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