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上沈应淮,问他:「给我一个原因,你为什么要打人?」
程流年冷嘲热讽:「还能为什么?沈应淮打人需要什么理由啊?他不就是一个疯子吗?」
「我没问你。」
我白了他一眼,将目光重新落回沈应淮的身上。
沈应淮此刻整个人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狗,脑袋耷拉下去,周身情绪低落,眉间默然冷艳,却固执地拉着我的手,不愿意放开。
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声开口:「之前答应我的,陪我去游乐园,还作数吗?」
他之前再三保证,说自己会乖,不会再犯病,只为求我几天后陪他去游乐园。
可是现在他打了人,还被我看见了。
我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纠结的竟然是我会不会毁约。
我气笑了。
沈应淮就是一个极其有病的人,这一点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他做过的类似的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了。
譬如刚进入高中的时候,开学报到第一天,只因为班上有个男生用不好的眼神看我,当天下午那个男生就在巷子里差点断了腿。
我找到沈应淮的时候,他像一头炸了毛的狼,拉都拉不回来。
可是事情的真相是那个男生是我的堂哥,他只是在一个班看见了我觉得很诧异。
因为这事儿,我觉得沈应淮不可理喻。
可是他却一副不后悔的模样,看着他身上的伤,他觉得那是男人的勋章:「所有这样看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那时气得砸了东西:「可是那是我堂哥!他对我没有别的想法。」
意识到我真的生气了,他才整个人蔫巴了下去,过了好久才嘴笨地挤出一句:「你别生气,我错了。」
道歉比谁都快,可是下次他依旧不改。
我不想理他了,当天晚上就和沈父沈母说:「你们孩子我管不了一点,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和他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别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了。」
那时的我意识到了,沈应淮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炸的原子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了疯,会给我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