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桉看着爸爸太虚弱了。
他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似的,说完半句,又歇一会儿才能继续说下半句。
这样的爸爸,让叶长桉心疼极了。
她不知道爸爸还能活多少时日,生怕失去了。
-楼下的傅易时从一根电桩后面走出来。
漆黑的夜色,映着他的一身凌寒和一身的孤寂。
空空巷子里,他高挺伟岸的身子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连空气也是冰冷和寂静的。
直到陈俊的电话打过来,“傅先生,人在这里,怎么处理?”“我过去。”挂了电话,傅易时去了另一条巷子。
刚刚那个斯文败类的大学教授,被一个麻袋罩着头。
“英雄饶命,我给你钱,我有钱。”“求求你,别打我了,你要是要钱,我现在就去取款机取给你,我有钱的,我都给你。”傅易时给了陈俊一个冷漠而威慑的眼色,“老规则。”陈俊立刻会意,“是。”“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第二天,叶长桉去医院上班。
午饭后,同事们在办公室闲聊。
周姐拿着手机,无聊地刷着新闻。
“哎,你们看,这个大学教授好无耻哦。
被爆出他侵犯了几十个女学生。”“那他得到惩罚了没有?”“这些女学生联名举报和起诉了他,被终身剥夺了教师资格,还要坐牢。”“坐几年啊?”“十九年。”“活该,这种斯文败类就该这么判。”“是吧,简直就是斯文败类,我把新闻发到群里了,你们看一下。”周姐说到斯文败类这个词的时候,叶长桉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遇到的那个恶心的男人,也是一个斯文败类。
叶长桉随手点了点群里的链接。
怎么这个斯文败类,就是自己昨天遇到的那个大学教授?这也太巧了吧?不过也不奇怪,这种人心里如此肮脏,把脏手都伸到学校里了。
叶长桉看斯文败类的男人,又被剥夺了教师资格,又被判刑坐了牢,心里特别解气。
果然是天网灰灰,疏而不漏。
解气归解气,可是她开始怀疑起来。
最近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每次相亲,都是遇人不淑。
要么人品不行,要么就是相上了,却频频反悔。
真是奇怪了。
最近这段日子,她是不是不应该去相亲呀?这些天,爸爸虽然没有催她,但是话语间还是盼着她能找个好的归宿。
她不知道爸爸还能活多少日子。
如果能在他生前,看到她找个可靠的男人,他的心情应该会好许多,也许就能多活一些日子吧?最近这两天,爸爸的呼吸越来越累,而且越来越疼。
前些天,爸爸疼的时候,都是口服布洛芬这类比较常用的止疼药。
可是这些天,连她给爸爸注射吗啡这样的止疼药,作用都不大。
她见过许多癌症晚期的病人,他们在生命的最后几天的反应,都是和爸爸一样的。
叶长桉越来越担心,越来越害怕。
她怕自己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爸爸。
那种生离死别的痛,她不想经历,却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