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他们,离开得很快。
那辆豪车,几乎像箭一般,窜出了村子。
就好像是,晚走一步,生怕我反悔了一样。
这么一来,院中只剩我们仨了。
我和我妈,还有坐在坛子里的江白。
江白又昏迷了,病恹恹,极其可怜。
我妈是既无奈又着急。
闺女,咱们接下来咋办的好?
妈是替你张罗婚事?趁着江白还没咽气,真把你嫁出去?
还、还是说,妈去村里李瘸子家,这就订一口棺材去,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她都结巴了。
而我,只是摇摇头。
因为这两个,都不是我要选择的。
我蹲在坛子旁,摸了摸江白。
这一瞬间,我能感受到,他体内没什么元气了。
真的快被榨干了。
而且他体内的那个邪祟,还特别不老实。
隔着江白的身体,它发泄不满,狠狠挠了我一下。
外人肯定看不出什么,但此时我的手心,冷飕飕。
当务之急,先救江白要紧。
妈,帮我!
撂下这句,我跟我妈合力,把这坛子抬到了大屋中。
这大屋,其实就是我家的一个杂物间。
闺女,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妈好奇追问。
但我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告诉她的好。
我让她躲在厢房(卧室)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妈应了下来。
接下来,我去找来爷爷留下的一些家当。
比如,穿上了青麻布衣。
再比如,我挑了一把桃木剑和六枚含口。
含口,就是古代的铜钱。
只不过,都是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据说,人死后,都要含着铜钱。
这样过黄泉时,才能贿赂摆渡人,防止中途掉下去。
而爷爷这六枚含口,还都是从老墓里取的。
你想吧,长年累月,这些铜钱吸收了多少亡魂之气,本身就是邪物。
但同样,就是这种邪物,也能镇邪。
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邪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