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上车,还没坐稳,整个人就滑落到了时景身上。
过了好久,我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沉克制的声音:「别乱动。」
沉闷车内的一点声响,倒是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睁开眼,没理他,只是觉得眼前有什么碍事的东西在摇晃。
我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下意识抬头咬住了它。
好像是……时景的领带?
我吐出领带,挣扎着坐起身,将头靠在了车窗上。
恍惚间,听到时景隐忍地敲了敲前排椅背:「调头,去最近的别墅。」
我心中狐疑,等消化掉他的话时,人已经到了别墅门口。
最后一丝光隔绝在门外时,我整个人被抵在门上,后脑虽然被他护着,但他手上不知有什么东西,硌得我生疼。
我推了推他,发出几声闷哼:「凉,你衣服还湿着。」
我的话似乎拉回了他几分理智,他打开客厅一盏昏黄的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正好,我们把大冒险做完吧。」
「做……做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抱起,又轻轻放下。
「怎……怎么做?」
我还有些晕,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问过你,喜欢从前边解,还是从后边解?」
「前边。」我脑子短路,顺着时景的话就说了下去。
时景忽然扯着嘴角低头笑了笑,「我猜你也是。」
领带在来时的路上松过一次,现在领带结松松垮垮地落在第二颗扣子附近。
我慢吞吞地解着领带,角落里的烛芯在余光中跳动。
「解好了。」
我乖乖把领带递给他,回想起在车上时,我好像就是咬住了这条领带的下摆。
时景接过领带,摇着头轻笑一声,似乎终于结束了一场漫长的等待。
但他却没把我放下来,反而将领带慢慢绕上了我的双腕。
真丝的领带如小蛇般划过我的双腕,比时景略显粗糙的虎口更加煎熬。
领带在他手中飞舞、蜿蜒,最后留下了一条小尾巴。
「我都做完了,为什么?」
酒气上涌,我失神地盯着紧贴在一起的双腕,眼底不知何时泛起了水雾,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真切。
时景将我拉近了几分,「可是太慢了,还是要接受惩罚的,对不对?」
四周慢慢黯淡了下来,床头的香薰在夜色中起舞,飘来阵阵清香。
蜡芯燃尽时,我拨开湿软的碎发,哑着嗓子推开了时景。
……
醒来时,发现身边已空无一人。
只是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订婚钻戒。
我在订婚宴上戴过一次后,就不知扔哪儿去了。
他一直的那枚,都戴着带在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