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果倒回到四年前。
谁都会以为,陆仰要娶的人是苏婉铃。
素来性子冷淡薄情的他会为了苏婉铃跑大半个城市买花。
不喜交际的他甘愿为了苏婉铃跟整个艺术圈的人打交道。
就连苏婉铃每次展会,他都能推掉重要的会议,亲力亲为,次次到场。
身旁的朋友总调侃:「陆总这铁树也能开花啊。」
可他俩的结局,却落得不好。
以至于陆仰恨透了苏婉铃。
以至于苏婉铃出国四年都不回来。
反倒让我捡了个漏子。
谁都知道,苏婉玲学生时期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我,
我仍旧记得那天晚上,他一朋友喝醉了,指着我说:
他要娶我,纯是为了气苏婉玲的。
这几天降温了,陆仰回来的时间也越发的晚。
可我没办法从任何方面要求他些什么,哪怕我俩要结婚了。
我的贷款是陆仰还的。
学费是陆仰交的。
命……是陆仰救的。
所以我甚至没有资格,去做哪怕一点点反抗。
我盯着桌上的饭菜,考虑着要不要再去微波炉里叮一圈时,陆仰回来了。
他把西装顺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微俯了点身,朝我笑。
「帮我把领带解掉,老婆。」
语气又撩拨又自然。
仿佛昨天因为苏婉玲的出现暴怒的人不是他。
仿佛轻笑着让我滚的人也不是他。
我走到他身前,仰着头研究他领带的结构。
我知道他低头在看我,目光如灯光般晃眼。
直到他抬手捉住我的手腕。
咬着我耳朵说:
「笨蛋。」
「……」
成年后,这样的事我只跟陆仰做过。
他永远都不疾不徐。
这次,却在抚过我背上的疤时停住了。
这疤是怎么来的。
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是苏婉玲拿美工刀,一下一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