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驶入大门,灯光里站着一个女人。
妈妈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见到我和季颂夜一同下车时,她看我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无比。
听闻今天的董事会一切顺利后,她才像是松了口气。
一句儿子,恭喜。刚说出口,就被季颂夜冷淡地打断:抱歉,我和姐姐都有点累了。
说完,他牵起我的手离开了。
半夜,我踩着点进入季颂夜的卧室。
浴室内的花洒开着,证明季颂夜还在沐浴。
我环视了一周屋子,发现不存在摄像头之类的监控后,才放心走到他的床头,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抽屉上的锁。
父亲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并非全是他的人。
常年不变的薪资,让几个菲佣的心中早就生出了怨气,我借此机会用了双倍的价钱让她们成为我的帮手。
比如,每天打扫季颂夜卧室时,要更加仔细些。
通过菲佣给我的情报,我猜这个抽屉里一定锁着什么秘密。
果然,抽屉中竟藏着一块古董怀表。
银质的外壳上刻着两把精致的长剑,这块表正是弟弟季颂夜少时最喜爱的那块。
我的手指就是因为它,被季颂夜用生锈的美工刀生生切断的。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至今都不敢忘记。
我闭了闭眼睛,伸手拿起抽屉中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铅画纸,上面用浓郁的油画棒画了幅儿童画。
女人和一个男孩住在黑暗的山洞里,他们的脸都在哭泣。
男人则和另一个男孩站在山顶之上,沐浴着阳光开怀大笑。
鲜明对比的内容,却有着一点相似之处。
两个男孩长得很像,不同的是一个身上有着红色胎记,一个则没有。
这个点突然和我脑海里某个想法撞在了一块,并且重叠了起来。
我盯着右下角那块从背后透出来的黑色马克笔水印,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这幅画背面应该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但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把手转动了。
刚走出浴室的季颂夜,擦着湿发的动作一滞。
他的视线落到抽屉,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坐在他的床上,将背转向他:酒会上可能接触了过敏原,洗完澡皮肤有些过敏。你能帮我擦点药吗?
我拉下肩上的细吊带,露出肩胛。
季颂夜明显有点犹豫:起疹子了吗?
有一点点。我将药瓶递给他,乞求地望着他,家里的菲佣我平时都使唤不了她们,所以只能来求你。
姐姐,你不必对我用求这个字。季颂夜接过瓶子,坐到我身后。
他冰凉的指尖落到我的皮肤上,在上面轻轻地抹开。
我不禁发出一声低吟:嗯……好痒。
季颂夜的嗓音有些发紧:是这里吗?
我压低身体,伏在枕头上小声道:再下面一些。嗯,就是那里……
药涂完了,季颂夜还握着我给他的药瓶,他的喉结微不可觉地滑动了一下,脸颊有了一丝泛红。
我提起肩带,双手撑在床上凑近看他。
颂夜,你长大了,从前的你只会欺负我。
抱歉,姐姐,我先去吹头发。季颂夜的目光从我唇上移开,他红着脸将药瓶还我。
我抓住他脖子上的毛巾,将他拉回自己的面前。
我帮你。
尚存余温的浴室到处都挂着水汽,季颂夜紧靠洗手台,我站在他两腿之间,潮湿的发丝在我指缝一点点变得干燥……
他舔了舔发干的薄唇,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带。
姐姐,够了。我有点热。
我关掉吹风机,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额发,指尖沿着他美好的轮廓落到他的下巴,像对待小猫一样轻轻勾了勾。
季颂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不是小动物。
我视线向下扫了眼,轻描淡写道:是吗?
离开他的卧室时,季颂夜的耳根红了一片,很快浴室内再次传出花洒的水声。
我轻蔑地弯起唇角,这个赝品还是太过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