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救了,弟弟失踪了。
见到我被平安带回家,妈妈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扶着门框瘫软在地板上,哭得泣不成声。
从那天之后,她便不再和我说话。
她整天看着墙上的全家福呆坐,一坐就是一下午。
而我的父亲,对我的打骂更加频繁。
这天,他下了酒局回到家,见到正在看书的我,突然揪着我的头发就往他书房拖。
这种场面在这个家,早就重复了不下百次。
我的妈妈永远只是木然地站在卧室门口,通红的眼中盈满了泪水,透过我像是看到了她最不愿意回首的记忆,她转身进了卧室将门关上了。
父亲像疯了一般将我摁在书架上,他用力反剪着我的手,骂我就是贱,怎么不讨好讨好绑匪,救出自己的弟弟。
父亲对我施暴中,书架上的一套文房四宝掉下来,砸在我的额角,我的眼前顿时一片血红。
我仿佛又看到季颂夜躺在血泊中,我麻木地说道:爸爸,我好疼。
听到这声爸爸,压在我背上的男人终究还是有了一丝动容。
但下一秒他直接将我推倒在地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到我脸上。满眼的憎恶和厌烦:谁允许你叫我爸爸了!
我的鼻梁骨痛到酸涩,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但面前这个男人依然没有停手,他掐住我的脖颈,直到我满脸充血,筋脉在我脖子上鼓起,他满意地凑近我,警告我:记住,我永远不是你的爸爸。你是你妈和外面畜生的种,是我季名扬养在家里陪我儿子玩闹的狗。而你作为狗,却将你的小主人弄丢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那一晚,我在疼痛中晕死过去。
又在彻骨的寒冷中惊醒,独自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才松了口气。
我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家中的菲佣们早就对此见怪不怪,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死活。
可我的性格生来反骨。
因为他们的冷漠,反而激起我要活下去的斗志。
这十年,我努力成长。
在媒体面前,他不得不扮演慈父的时候,我就尽最大限度地曝光自己,展现自己。
季家不给我资源,我便自己去争取资源。
终于,我成了《财经》某专栏中全亚洲最有潜力的商界女性。
我的父亲在前年生了场重病,这两年对于企业的事越来越力不从心……
而我那位懦弱的妈突然破天荒为了我争取了一回。
她盛装出席富豪太太的饭局,半年后为我订下了门体面的婚事。
对方是投资行大佬的长子傅霖,我精心设计了几场邂逅,使他对我的痴迷日益加深。从此有了傅家的支持,我在商界的地位越来越稳。
此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还是名义上的季家独女,季家的产业迟早会是我的。
可当父亲带着季颂夜出现在家门口时,我和我妈都有了一瞬间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