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看着离开的黎南妧,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天她说话确实心直口快了些,只不过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占理。黎南妧长得好,身材也好,男人怎么可能不爱这样的身材,她是觉得黎南妧跟自己儿子这样疏远,她是不够上心的。
明明有的时候,江鹤也会主动问黎南妧的事,眼看着都是有机会的,到头来还是这样子。
反而温湉那主动的态度,让她感觉到自己儿子被珍视了。
江母心疼谁,都比不上心疼自己的儿子。
而且,温湉会来事,自己儿子跟她之前也确实很好。
“要不要上去再打声招呼?”旁边的朋友打圆场道,“南妧应该是没有听见。”
“算了,温远辉的事情上我没有帮她,她心里到底是有气的。”江母多少也有点遗憾,道,“其实南妧也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我这次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或许她跟阿鹤,还是没有缘分,白白浪费了小半年时间。”
朋友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插嘴。
黎南妧也是几天以后,才知道自己找的律师跟徐斯言是朋友。
她去了张律师的工作室,看到徐斯言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也是他的客户。”徐斯言的视线在黎南妧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很直观的感觉到她瘦了。
这一瘦,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黎南妧对着他笑了一下,以为他会处理正事的,结果他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约你吃饭,都约不到的。”徐斯言调侃道。
“有点忙,下次一定。”黎南妧说,“我学生最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放心,叶晨曦很能吃苦,也很上进,是个好孩子。”徐斯言偏过头温柔的看着她,“我阿姨,确实过分了。”
“看角度。”黎南妧说,“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她只是觉得帮助温远辉,从长期来看,更加划算。而且,我姑姑给她留下的印象,确实不好。她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温远辉落在我姑姑手里,会很惨。”
徐斯言道:“无非是我阿姨没真正把你当家人,严格说起来,大概还是阿鹤的想法吧?我阿姨,只不过是跟着他的心思办事。”
黎南妧沉默,随后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热茶。
热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徐斯言盯着她的侧脸,想上去替她整理已经乱了的发丝,只不过不合情理,还是忍住了。他喉结滚动了下,想起她也有青春阳光的时候。
其实黎南妧有今天,他也有责任。
但凡他稍微给她点回应,她又怎么会看上,跟他有几分相似的江鹤?
明明他们,认识的更早。
徐斯言的思绪飘远了,想起黎南妧刚刚追他的那一年。
那种爱意,真的不用细看,随意一扫,就清清楚楚。
那会儿,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她旁边的他,不太满意的说:“徐同学,你为什么教别人题目,不肯教我啊。”
徐斯言说的是:“因为你给我造成了困扰。”
很冷淡,一般人估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其实问题并不在困扰这件事情上,是因为她一靠近,他会紧张会有不好的念头,男人在青春期,所有对异性的想法,都很不堪。
他肖想过黎南妧,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在车上,甚至在教室,他都想过,他在所有场景下,把她弄哭。
只不过这跟他从小被灌输的三观相悖,他从小就被告知门当户对的重要性,所以他在这种矛盾之下,一边吊着黎南妧,一边又无数次拒绝她,看着她痛苦。
他故意透露给黎南妧他要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想把她控制在身边。而如他所愿,大学里,她的视线还是离不开他。
说实话,大一看见黎南妧出现在他视野里时,他很开心,甚至比后来拿了国奖,比生意上赚一大笔钱,还要让他开心。
从一进去,他就打听到了她所有的消息。
徐斯言截胡了所有送到黎南妧身边的情书,在朋友面前,却从来都否认和她的关系。他很纠结,不知道自己为了黎南妧,跟母亲作对,值不值得。
一直到后来,黎南妧的身边黏上了江鹤。
然后他看见他在寝室楼下缠着黎南妧接吻,并且蹙眉警告黎南妧不准收情书,学长学弟都不行。
黎南妧面色冷淡,说:“你该回去了。”
江鹤说:“你得听进去,我就从来不加女生微信,谁问我我都说我有主了。”
黎南妧说:“回去吧。”
“黎南妧,我服了你了,你怎么从来都不会舍不得我的。”江鹤低头看着她说,“我不走就算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可真是一个大直女。”
黎南妧无奈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江鹤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徐斯言认识的江鹤,从来都是冷淡而不着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江鹤,乖乖的,很听话,很好哄。
那一天,黎南妧被江鹤缠着,很晚才回宿舍,两个人就站在树下,牵着手,说着极其幼稚的小事,随便说点什么,江鹤都能醋劲满天飞。
那一天,徐斯言站在黎南妧寝室楼底下,久久都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