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瓷觉得,温湉哪怕是跟薄言说话,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有之前那种小心翼翼。更加成熟跟自我了。
她又重复说:“我今天给你发消息,你还不是来了?薄言,你跟温雪瓷结婚,多多少少有气我的成分在吧?”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冷的说:“滚。”
温湉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叫她滚,她眼底有几分无奈的笑意,仿佛是洞悉了什么似的,她说:“那我走了。”
她说完话,还真的就走了。
薄言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温雪瓷看见他点了支烟,星火一直明明灭灭。
温雪瓷其实离他很近,她以为他应该会发现她,那她就下车大大方方的跟他打一声招呼,客套几句原来温湉已经搬进了豪华住宅区,她们家家庭条件已经好了这么多,应该会很感谢薄家。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环境全然不在意不关注,等到他手里的烟变成了烟头,他才心不在焉的随手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抬脚离开。
温雪瓷顿了顿,然后又发现自己设想的那段话里的错误,温湉似乎并没有感谢薄家,她或许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她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从何而来呢?
薄言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把他给甩了的。严格来说,他才是受害者。可是温湉一副,薄言就该对她好的模样。
温雪瓷她是薄言的太太,可她从来不认为薄家应该理所应当对她好。
几分钟后,温英芝的朋友从楼上下来,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温英芝请他们吃饭,是有工作上的正事要谈。
朋友是一对夫妻,老来得子,四十岁才生下孩子,是一个女儿,还在上小学。
小姑娘天真烂漫,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温雪瓷,说:“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温雪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姐姐在开车,得专注。”
小姑娘点点头:“我们老师也说,做什么事情都要专注。对了,姐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大学辅导员。”
“大学,你也是老师啊。”小姑娘说,“那我一定要对你客气一点,指不定以后你也是我的老师。”
温雪瓷终于抬起嘴角笑了笑。
小姑娘的母亲嗔怒说:“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我这是圆滑,社会做人不就得这样么,你看看爸爸,不就会做人的紧么。”
小姑娘又被父亲给说教了一顿:“得,原来爸爸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温雪瓷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温雪瓷看了一眼,是薄言的消息,他说他正往温家赶。
她因为开车,没有回。
等到了温家,他就看见薄言一个人坐着,并不搭理温横山,异常冷漠的坐着。
他在抬眼看到她时,脸色才缓了缓,抬脚朝她走过来:“去哪了?”
“替我姑姑接人。”她反问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工作上那点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
温雪瓷看了他好一会儿,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只是语气平静道:“你原来是去工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