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众压抑中,慕南烟却身着玄色华服,站在裴砚之撑着的伞下。
她冷漠地注视着墓碑,没有哭,更没有丝毫悲痛。
只是冷漠的说着:“真羡慕你死的那般轻松,终于解脱这世俗烦扰,再也不必内疚了……”
闻言,哭得梨花带雨的皇后红着眼指责她:“慕南烟你没有心,要不是你,皇上才不会被刺杀!”
慕南烟脸色一沉,迈步上前一步:“你这皇后之位还未入典籍,恐怕死后也入不了皇陵,凭什么这般同我说话?!”
皇后愣住,用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南烟。
这时,皇帝的贴身太监拿着召书走到墓皇陵前,目光沉重地看着台下众人。
因这一变故,哭泣声也戛然而止,似乎都在等着他宣告皇帝的遗旨。
太监收回视线,高声朗读:“奉天承运,朕已知天命,遂拟下这份昭曰,以宗人入继大统,获奉宗庙四十九年。深惟享国久长,累朝未有。”
“九公主慕南烟,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与丞相府嫡子楚颢轩成婚后继朕登基,即位皇帝……”
九公主慕南烟,即位皇帝……
这无疑给在场所有的人都下了死刑,原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皇后更是恼羞成怒。
“皇上,臣妾可是陪了你十几年呀!再者,哪有女子为皇的道理啊——!”
其余的皇亲外戚皆心有不甘心,但却担忧皇帝留有其余后手,也是敢怒不敢言。
“给本宫把他们都轰走。”慕南烟对一旁撑着伞的裴砚之道。
他眸色深沉,看向周围所有的锦衣卫。
锦衣卫得令,快速地将整个皇陵清了场。
陵园便只剩慕南烟和裴砚之两人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裴砚之柔声劝解。
慕南烟咬唇,含着泪:“本宫为何要哭?他死了,本宫比谁都开心,从今以后本宫再也不毕忍受他假惺惺的父爱。”
裴砚之眸色微暗,朝慕南烟伸出手,指腹温柔地将她脸上冰冷的雨水拭去。
他的这一动作却刺得慕南烟心口骤痛,于是推开了他的手,扬起头直视着裴砚之的眸。
“裴砚之,你是在可怜本宫吗?”
没有得到答案,慕南烟眼尾发红:“本宫警告你,你可以厌恶本宫,恨本宫,可就是不要可怜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