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指也出现微僵的情况。
或许我该去问问医生,我还能活多少年。
给爸妈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别担心我。
然后,我将之前的电话卡掰成两半,扔在了垃圾桶里。
微信里都是裴阳发的消息。
问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明天要和我见面。
我没回,也没有删除他的好友,而是直接退出了微信。
然后用新的电话卡申请了一个微信。
过了会,一个申请好友的消息传了过来。
验证消息只有三个字:贺知年。
加上后,他将明天的行程发了过来。
六点多的飞机。
也好,走了清净。
明天来校门口,我送你。
贺知年又发了一条消息。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贺知年没有再回。
第二天,我四点多将宿管阿姨叫起来。
宿管阿姨见我总没有好脸色,阴阳怪气地说:学生还是要好好读书。
听此,我停下脚步不急也不恼,转头看向宿管阿姨说道:宿管阿姨还是要好好管好宿舍楼。
说完,我将门一关。
宿管阿姨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到校门口时,我拿出手机打车。
一只手将我的手机抢了过去。
我送你。
到机场时,贺知年的神色有些复杂。
沈幼,要是你舍不得裴阳,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
我看了他一眼,一笑。
我累了,现在要奔赴我的前程。
我离开那天,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雪。
在别人眼里,雪可能是浪漫的代表。
可在我眼里,下雪就意味着受冻,我并不喜欢。
到了新地方,我面试成功,进了那家公司,然后还去看了医生。
医生说我年轻,只要每天锻炼,就可以减缓死亡的时间。
或许能再活个十几年。
十几年啊……
够我赚足够的钱给爸妈。
进了公司半年,我的月薪从一万五千元涨到了两万元。
过年加班额外给了五万元。
这半年,我存下了还裴阳的钱。
我钱转给了贺知年,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带。
我想了想,回了个没有。
虽然我平常也锻炼,但是身体还是不断有地方会突然出现僵硬的情况。
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
为了防止肌肉萎缩,我办了健身房的卡,学了舞蹈和瑜伽。
能晚点死谁愿意早死呢?
贺知年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问候。
直到我临毕业的前两个月,他问我:沈幼,你想知道裴阳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提起裴阳,我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还没等我回,他继续说道:莫依依这几天会来你们公司面试。
顿了顿,他又发了一条:裴阳给她的面试名额。
我做完瑜伽的最后一个动作才回他:所以,我又得走吗?
这时,门却被敲响了。
我微微皱眉,在公司我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这里更没有认识的人。
这么晚了,敲门的人会是谁呢?
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放荡不羁的脸。
不过戴了金丝眼镜,硬生生将贺知年眸中的肆意压了下去。
我打开门:贺知年?
贺知年拖着行李箱,靠在门边,声音低沉。
你不用走,但你或许得收留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