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遗书甩在陆川身上,而后怒气冲冲的走向灵车后部,准备强行打开后面的冰棺车。
工作人员没料到这一状况,都想去阻止,却因为池遇身边出现的保而阻拦。
陆川坐在车里没动,就这么静静看完了顾念生前写给池遇的遗书,里面透露了她这些年的所有心境,以及他不知道的委屈和痛苦。
他将头埋进相框后方,耸动的肩膀说明了他所有的语言,司机在一旁也看的有些不忍,这个男人从遗体运回来那天开始,就一言不发,直到今天才算彻底展露情绪。
他打开家驾驶门走到后面,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他颇为感慨的出声:“这位先生,车上的这个女士没有家人前来送行,是因为父母都因为打击过大出了车祸,昨晚上才出了急救室,她弟弟还在葬礼那边处理事宜,死者为大我希望您能让她安安静静走完最后这一程,可以吗?”
池遇拳头不自觉的发颤,他隐约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他又无法承认,只能强硬的用堡垒保护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安排的演员?
打开!”
司机被气到:“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
真当自己有钱了不起是吧?
是哪个白痴会用死来诅咒自己!
你没看到前排送行的那位先生都憔悴成这样了吗!
为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定要装眼瞎才高兴呢!”
越说越气,他直接撩起了袖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车门,老子守定了!
没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的!
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是对你们做了天大的坏事还是咋地!
要这么被你们堵在路上欺负啊?
!”
池遇被司机眼底的愤恨楞到,心底莫名用处一股恐惧,他想招手让保镖撞开车门,可又害怕这不是一场为了阻拦他订婚的恶作剧。
但真要打开的时候,他却又想逃,他怕跟自己预想的不同。
“老陈,打开车门吧。”
陆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抱着遗像的他,明显刚刚哭过。
他将顾念给池遇的遗书,还了回去,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愤怒,一字一句道:“看过,也算是送她的最后一程,自此……
你们互不相欠,永不再见!”
池遇有些发软的往后退了退,忽然抓住司机的手臂,眼也不敢抬:“没必要了,这场戏你们要演就自己来吧,我走!”
陆川忽然大骂:“你特么走哪啊!
你不是巴不得她死吗?
拿顾家两老的命来逼她,不就希望能看见这一刻?
老陈,打开!”
“不准!”
池遇当下呵斥,他红着眼将视线转开,对准自己保镖,“订婚取消,让车队回去!”
保镖点头,领着人让大部队返程。
陆川看着有序返航的车队,额头全是青筋:“真是羡慕池总,才刚刚离婚就要喜得娇妻,恭喜啊——!”
“陆川,你最好给我闭嘴!”
池遇此刻全身都在发颤,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惜对方却不想放过池遇,他低头看着遗像温柔的说了一句:“这场孽缘,我帮你解决!”
说完就将照片给了老陈,然后自己强行打开了车后门。
池遇想要阻止的时候,大门就这样忽然敞开,他的视线就这样跟冰棺里面躺着的女人撞上。
里面的顾念,双眸睁开却没有聚焦,因为在冰棺的缘故,整个身体发白不说,手臂上还带着隐约的水珠。
她就这样一身雪白的躺在里面,没有呼吸,没有动弹,也……
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