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见了戚宿的脸,庆幸的松了口气。
然后蹑手蹑脚的下床,拉开了自己包的拉链。
“你在干什么?”
她下意识的往背后一藏,但还是架不住戚宿的毒辣眼神,药瓶上的几个字猝不及防的映入他的眼睛。
“复方炔诺酮片。”戚宿说:“你他妈一直在避孕?”
宋知薇对戚宿诸多不满,也不会上升到他的父母,更何况戚家两位长辈是真真切切的把她当半个女儿。
她有时候都在想,戚宿这渣性子到底随了谁。
但凡名流子弟,要么商业联姻要么自由恋爱,能走到结婚这一步,另一方的家世背景肯定会被调查个底朝天,宋知薇也不例外。
她当时就知道以自己身份地位,戚家肯定看不上,想着能和戚宿谈个恋爱睡个觉就不亏了,结果不光如此,在戚父戚母的助攻下她还真的做了戚太太。
后来才知道戚夫人也是普通出身,和青梅竹马的戚父断断续续纠缠了好多年才破镜重圆,最见不得一腔情意付诸流水。
宋知薇能忍到现在不仅靠着自己的感情,也有他们的原因。
“小狗贪食而已,没什么大问题,缓两天就好了。”宋知薇在电话里已经了解了情况,又递过去一瓶益生菌。
“还好有你。”戚母握着她的手,忧愁的叹了口气:“有个漂亮能干的老婆他不知足,还要去外头乱来,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装着什么,他小时候乖乖巧巧的,长大怎么成了这样。”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该说说该骂骂临到头还是心疼,宋知薇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帮腔,只淡淡的说了句:“我们挺好的,您不用太担心,身体重要。”
戚母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道:“你说你们要是有个孩子,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老一辈的观念里,有了孩子男人就会顾家,这是世代观念差异,宋知薇没和她争辩。
她想到那些夜晚杯子里扔掉的避孕药,面色如常的咬了一口绿豆糕。
她再爱戚宿,都不会给他生孩子,他尽不了当父亲的责任,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遭人非议。
单亲家庭的的孩子和母亲,都过的太苦了,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半晌后打趣道:“那孩子也太倒霉了,成了父母互相要挟的筹码?”
她们从不避讳讨论这种话题,宋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事业都蒸蒸日上,也结了婚,光孙辈都有两三个,戚母不愁没孩子抱,提这一嘴也就是让她顺应“传统”。
不过这也是她自己说的,心里真实想法宋知薇也拿不准。
“也是。”话题被岔开,戚母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沙发上,慈爱的说:“你就是太惯着他,薇薇,对付男人不能太放纵,得吊着胃口,当年要不是我有手段,戚鸿光能这么省心?”
宋知薇不可置否。
早知道戚家家风彪悍,但每次听见这些生猛的言论她还是想问一句: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过宋知薇很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家庭氛围。
戚母的性格像她的亡母,在被病痛折磨的那几年之前,她一个人带孩子,凭自己的粗犷作风挡了很多暗里的伤害。
宋知薇回味着舌尖的沙甜,颔首靠到了戚母肩头。
正想着怎么回,外头陡然炸开一声惊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戚父的声音穿过层层门板,到了跟前。
“为了一块地当着自己老婆的面去骗人家小姑娘,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孽才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宋知薇扶着戚母下楼,正好看见父子俩剑拔弩张。
戚鸿光是退下来的,不管在外头还是在家里都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平日里对手下的铁血手段没少往儿子身上使,因而从小挨打长大的戚宿不喜欢回家,回家也是水深火热。
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同他古板温吞的哥哥一样,他行为处事一点儿没继承戚鸿光。
反倒是戚鸿光好友的儿子,戚家养子谢京九将他的雷厉风行贯彻了十成十,要不是谢京九放弃金融学了律师,恐怕戚家的产业也不一定落到谁手里。
被对比惯了,戚宿心里头膈应,他忍不住道:“各取所需怎么叫骗,苏老爷子点名要我陪他孙女,我哪有不从的道理?这样吧爸,你要实在看不惯,把环宇的股份全划给你那个便宜儿子,公司有主人,我也不来脏你的眼。”
戚鸿光看见他混不吝的样子就来气:“我倒是想,京九要是有这个意思,还他妈轮得到你!”
戚宿跷着二郎腿,笑了一下:“有没有意思重要吗,您不是最疼他了,直接改法人啊。”
戚鸿光气极反笑:“你要是真不想在这个家里待,就给我从哪儿来的往哪儿滚,我老戚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您也没当过啊,您儿子不是那个姓谢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谁知道是不是您遗留在外的风流债。”
戚宿拔腿就往外走,他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重,问题自己的老子把亲生儿子当簸箕,把别人的孩子当宝贝,任谁能受得了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