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借着蕲州情谊时常携礼来拜访,每次叨扰的人中都有白守竹。
至于礼物也夹带私货。
于是在姐姐收到一大批珍奇的同时,我也被爱屋及乌地送了许多小玩意儿。
「……」
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讨厌白守竹,我觉得有手段的人才能护住我的姐姐。
我一直记着,在蕲州,于乱民中,是他护住了我们。
但我着实不想天天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于是我自告奋勇去帮娘亲打理庶务。
眼不见为净。
7
十五岁,我们的及笄礼办得盛大而隆重。
娘亲是我们的主行笄者,为我们绾髻加簪。
高朋满座,观礼女眷夸赞声不绝于耳。
荣耀的是,宫里也赏赐了珍宝,派人前来观礼,为我们做足了脸面。
唯一的遗憾是,驻扎西北的兄长本想回京参加我们的及笄礼,却在启程前夕因羌国的异动绊住了脚步。
他送了一大批奇珍异玩以及告饶信回府。
易家家训,忠君护国。
我归整礼单封库时发现,太后娘娘的赏赐中,有一支未写在礼单上的红霞白玉凤凰簪。
昏黄夕阳映得它晶莹剔透,冰冷刺骨。
我顿了顿,什么都未说,安静地将随礼记册封存。
……
及笄礼后,白家与家里的走动愈发频繁。
双方父母都默认了此事,并为此乐见其成。
姐姐与白府正式下定前一天,我问她真的想嫁白守竹吗?
姐姐说,七夕那天她就想好了,山无棱天地合,这一辈子就是他了。
姐姐说,他允诺今生仅她一人。
姐姐说,她很怕疼,蕲州时白守竹听人说美好的事物能减少疼痛,于是笨拙地搜罗了半个城的兰花摆在她睁眼就能看见的窗外。
姐姐还说,她会幸福的,安安也要幸福。
我说好,姐姐会幸福的,大家都会幸福的,就像我们的名字,易家会一生平安的。
深夜,姐姐睡熟后,我安静地去了父母住的上房。
月光明亮照室。
我稳稳地跪在父母面前,接过了那支红霞白玉凤凰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