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
江灏丞坐在等候室,戴着耳机在和人打视频电话。
他身边人示意我等一下,我点了点头,转身扶着墙大喘气。
忽然身后有一双手,轻柔地拍着我背替我顺气。
我惊住了,回头望着江灏丞。
他已经挂了电话摘了耳机,此时正皱着眉头看我。
但虽然如此,眼神却是温柔。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他问。
「我……我怕你走了……我赶不上和你说句话……还……还好……我赶上了。」
江灏丞似是有些无可奈何,他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我说:「飞机早就飞走了。」
「啊!」
我这才发现,偌大的候车厅只剩他与另一人。
「那你怎么——你在等我吗?」
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司机给我打电话了。」
啊——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江灏丞便问我:「你来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我……我想和你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担心我误会,我不该那么高兴和你离婚。看到你那样,我很内疚。」
「是真心的吗?还是,你只是想我周六我能和你一起出席爷爷的寿宴?」
原来他已经知道寿宴的事了。
但是——
「是真心的,与寿宴无关,是我发自内心的想和你道歉!对不起,我从来没真正去了解过你的想法,误会了你的用心,也曲解了你的用意,令你……伤心了。」
「确实挺伤心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想当面和你解释,没想到,你那么开心地想要和我离婚。」
「哎呀,这个,尴尬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嘛。」
「宋颜颜,我们自结婚以来好像都没有坐下来好好地聊过。」
「嗯。确实。」
「那今晚,不如回家好好聊一聊吧。」
「啊?你不用出差了吗?」
「已经派别人替我去了。」
「啊?」
16.
我和江灏丞一人一杯酒,穿着睡衣慵懒地坐在阳台上。
夜晚的微风吹拂,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我看见一双灿若星辰的眼。
今夜的江灏丞,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从容,随性,放松,惬意。
他抿了一口酒,望着我说:「说真的,第一次见你,不太喜欢。」
我也不恼怒,笑着反击:「真巧,我也不喜欢你,那么高冷,真以为自己在演霸道总裁剧呢。」
「你还不是一样,一身五颜六色,像只——锦鸡。」
「你才锦鸡!你才锦鸡!」
我和江灏丞笑作一团。
我们都不想被家庭摆布婚姻,于是初见时都拼命表现出令人讨厌的模样。
只不过,什么都没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