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之后,秦安雅来到书桌旁,从数学书里抽出一张被她捏皱了的离婚申请书。
【离婚申请人:傅霆琛】
申请书的最下端,‘傅霆琛’三个字写的干脆无比。
说了要放下,但此刻看着,她的心还是有些疼。
但秦安雅很快压了情绪,拿起笔,在傅霆琛龙飞凤舞的笔迹后,也签上了自己娟秀的小字。
【离婚申请人:秦安雅】
两种字体呆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搭。
就像她这个人,无论几辈子,依旧和傅霆琛不相配。
叹了口气,她把这封报告放在了屋子中最显眼的位置,而后提起包袱,转身离开。
傅霆琛,再见了。
……
与此同时。
傅霆琛坐在归来的吉普车上,心口忽然一整悸痛。
秦安雅对他说离婚的那一幕,莫名又闯入脑海。
疲惫,死寂……他从来不知道这种历尽沧桑的老年人情绪会什么会出现在十九岁的秦安雅身上。
下意识将车速加快,心头有股莫名的情绪催着他——
再快一点!尽快见到秦安雅!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也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秦安雅。
愿意豁出性命去救母亲,为了高考能带着伤熬夜看书看到晚上十二点……这样的她也不是无可救药。
不管两人是怎么结的婚,但是他们已经是夫妻,只要她没有大问题,跟她过完下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或许,这次归营的时候,他可以领一份家属随军申请书。
一路疾行,一路急切。
两个小时后,傅霆琛终于抵达了沙安村。
而就在他推开车门下车,想象着,把可以随军的消息告诉秦安雅,她会是什么表情时,却发现从秦安雅家围了一圈人。
他刚一停车,就听见村民议论——
“哎呦!你们是没看见,高考那天,秦安雅被考官丢出考场的样子,真是好笑死了!她妈就是护着她才被人打进了卫生院。”
“依我看,秦安雅就是一个灾星!活该不能参加高考!”
“她前段时间不还说她男人对她很好?我呸!她男人要是真在乎她,怎么会给她一张假的准考证!”
傅霆琛僵住,什么假的准考证?他明明亲自给秦安雅报名了高考,他给的准考证不可能是假的!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秦安雅为什么提离婚。
“让开!”
傅霆琛下车,第一次不顾礼貌急切推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