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病娇囚禁了。
可我是被迫的。
我看着栾煜慢条斯理地往他自己脚上加镣铐,依旧不解,「你看上我啥了?」
一如初次见面,他的眼眸始终温暖纯良,「你呼吸的样子,很好看。」
我深吸口气,转身捂脸。
这哪是喜欢我,这分明是拐弯抹角地想逼死我。
那年高三刚开学,我和老爸赌气,硬是把自己擅长的文科给掐死,不顾老师和长辈的循循劝导,奋不顾身地转投到理科班。
第一次开学考,就从文科前 5 直降到理科 346,理科班一共 346 人。
没有哪个理科班愿意收我,僵持不下,最后抽签决定。
「你…随便选个位置吧。」九班班主任——外号大头简单地介绍下后,便不打算理我。
我扫视一圈后,将包塞进抽屉,「常言阳。」
「栾煜。」
他望过来的的眼神和嘴角浅浅的弧度,都淡然如水,温和得让人心安。
每每回想起当时,我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狗屁的温润君子,去他大爷的颜狗,常言阳你就是个大傻逼。
我把新发下来的物理卷整整齐齐地摊开在桌面。
「34。比上次高了两倍分数,我是天才吧。」
高三的班级气氛压抑,没人抬头听我贫嘴,个个埋头苦干,只为了「一分干掉一千人」。
栾煜很自然地拿过我的卷子,翻了翻,「算上这两道计算错误,50 分不是问题。」
我迈开腿,探出身子瞧,明晃晃的高分闪瞎眼。
「栾大侠,告诉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么不符合正常人理解的奇妙知识灌进脑子,然后顺利消化。」
前桌是个长宽高都很均匀的圆柱体,他一脸鄙夷地回头,「你想吃屁吧你,落下一年还想考高分,下次倒数第一还是你。傻逼玩意儿,就说你们学文的脑子不灵清。」
文理分班后,学生自觉地被分为了两个阵营。平时不会有大矛盾,但言语小摩擦不会少。
像我这种半路投敌的,多半不会受欢迎。对此,我也不抱着广交好友的期待,但嘴到跟前的也没有硬着咽下的道理。
「砰——哗——」
圆柱体呈跪趴状,手臂贴地,温烫的水珠从发梢滴落。
「你,你!你等着被退学吧你!」他又惊又怕地退后,落荒而逃地跑出教室。
「嘁。」
我眼一横,其余人早已摆正脑袋,继续奋笔疾书。
高三,没人想惹事,也没人会随便凑热闹。
「手。」栾煜像是没看见方才发生的事,不知从哪掏出创口贴,小心翼翼地给我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