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
晚自习的最后一个小时，沈知夏保持沉默到了最后一刻。
她能感觉到慕言洲偶尔投向她的目光，可她没有回看一眼。
放学铃响。
钱冶跟上慕言洲，瞟着前面十几步远的沈知夏：“言哥，你不是吧？真能看上她？”
慕言洲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很闲？”
沈知夏因为他差点挨打，现在送她回家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
路走到一半，钱冶几人都回了家。
慕言洲站在巷子口，看着慢慢走远的沈知夏，自觉不会再有人找她麻烦，便转身离开了。
只走在路上，想着她的一言不发，有些烦躁的踢开了几颗石头。
而在他离开后，沈知夏最后走进了一个破烂的院子。
院子口堆叠着乱七八糟的纸壳，装着塑料瓶的袋子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即便天气寒冷，仍然弥漫着股酸臭难闻的气味。
沈知夏视而不见的走进屋里，换上早就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帮奶奶整理捡回来的纸壳和塑料瓶子。
沈奶奶见了，忙从她手上拿过东西：“奶奶自己来，你快去读书。”
沈知夏不肯：“奶奶，我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把这些卖掉。”
沈奶奶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奶奶对不起你。”
闻言，沈知夏一愣：“奶奶你说什么呢，不是您养我，我也不能长这么大！”
她永远忘不了，小学六年级那年的冬天，父母带她出去玩，半路却出了车祸。
为了保护她，父母双双身亡。
所有亲戚都说她是灾星，祸害，就连外公外婆那边都拒绝收养。
是奶奶没有嫌弃她，将她带在身边，仅靠着卖废品这点微薄的收入将她养育到现在！
冬夜寒冷，但只要握着奶奶的手，沈知夏就不怕冷。
第二天，沈知夏和往常一个时间到了教室。
慕言洲比她还早。
沈知夏有些纳闷，这人以前天天逃课，怎么搬到这儿，比自己来的都要早？
沈知夏想着，习惯性的走进了座位。
一个精致的牛皮纸袋子递到她面前。
慕言洲好似不在意的说：“给你带的早餐，快吃，我帮你看着老师。”
沈知夏往外掏课本的手抖了抖，没有接：“谢谢，我吃过了。”
她当然没有吃。
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