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巨石般压得沉。
不多时,挂着花府牌子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面色各异的几个儿媳瞬间乖顺地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弯膝行礼。
花耀庭当先走下马车,年近六旬,身体却异常硬朗,经过战场洗礼的气息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光是站在那里便不怒自威。
在花耀庭的亲子搀扶下,陶玉贤也下了马车,满头白发却容光焕发,面目慈爱又眼含凌厉。
“你们倒是勤快,连我和老爷提前回府都知道。”
面对陶玉贤的质疑,几个儿媳妇垂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儿媳凌娓赶紧弯了下膝盖,“回老夫人的话,刚刚我外出看见了一处奇景,怕是看错了,便是想让其他弟妹们也过来看看,没想回来的路上便是刚好遇见了老爷和老夫人。”
陶玉贤疑惑,“什么奇景?”
大儿媳凌娓故作善解人意的道,“我见长小姐和幼安小姐正在隔壁的吃肉呢。”
顷刻之间,花耀庭和陶玉贤的脸色都是一沉。
花月怜当初因为丞相之子与花家翻脸,不曾想最后的一往情深却抵不过一个花楼的妓子,这些年,整个西凉都拿着此事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花家两位当家也并非铁石心肠,只是花月怜一直不肯低头认错,这事儿便就这么僵着。
眼下,花月怜竟带着姜幼安跑到花府的附近大吃二喝,这不是明摆着在跟花府示威?
“既她有本事,就永远别进我花府的大门!”花耀庭怒斥一声,扶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陶玉贤大步上了台阶。
除了自导自演的大儿媳凌娓之外,其他的几个媳妇儿无不是如鲠在喉。
现在她们终于明白大儿媳凌娓说的好戏是什么了。
被这么一闹,她们那可怜的弟妹就别指望再带着幼安小姐踏入花家的门槛!
忽一阵的寒风夹杂着雪花,从街道的一头吹了过来。
春月被什么东西糊在了脸上,正琢磨着哪里来的雪花竟有巴掌大,拿下一看险些没吓得晕过去。
这哪里是雪花?
这根本是死人用的纸钱啊!
“吱嘎吱嘎……”
板车木轮碾压过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站在花府门前的众人循声回头,无不是被惊得狠狠一愣。
漫天纸钱纷飞之中,姜幼安竟是推着那破旧的板车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