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屋中有些尴尬,倒是关寒?N首先反应过来,蹙眉看向关寒岁:你怎的……
夫君待我极好,我二人没有委屈一说,劳烦爹娘操心了。顾玲珑笑得知书达理,却让被夺过话口的关寒?N一怔。
这顾家大小姐,不是一度寻死觅活不愿嫁给左彦吗,如今怎的还替左彦说话?
别说关寒?N,连关寒岁都愣住了,待顾玲珑笑意盈盈地看过来的时候,这才点了点头。
是啊,我和夫人相处融洽。
关将军闻言,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这才点点头,舒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顾玲珑忽然明白了关将军的用意,关顾两家秦晋之好,关将军其实对她嫁过来这事是极为看重的,也更为在意与顾家的关系。
宁可欺负自己儿子,也要对儿媳妇好一些。
这样的心态还真是昭然若揭,但是莫名的,让顾玲珑感动的有些鼻头泛酸。
原来她上辈子,错过了一桩这么有意义的婚事啊。
敬过茶,两人便回了长风院。
一路上顾玲珑都离关寒岁三步外的距离,关寒岁也摇着扇子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却未料才刚进屋,这人就一步步逼近过来。
关寒岁往前走一步,顾玲珑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墙壁,退无可退,这才拿出了被遗忘的气势来。
你干什么?顾玲珑承认她对关寒岁的印象因昨晚改善了许多,但是若他敢胡来,她也不是吃素的。
关寒岁闻言却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从上到下把顾玲珑打量了好几遍。
直到顾玲珑又要怒瞪来时,这才挑眉道。
你不难受吗?关寒岁笑嘻嘻的,一双眼狐狸似的眯了起来,直把顾玲珑看毛了。
顾玲珑不明其意,难受?
我看元帕……咱们不是洞房了吗。说着,关寒岁的手撑在了顾玲珑脑袋旁边。
整个被人环住的姿势甚至让顾玲珑能够嗅到他身上的竹叶香,顿时颊上飞红,往旁边挪了好几步。
你误会了,那是你喝醉了,我怕爹娘误会,才……顾玲珑一个劲躲,却还是没有关寒岁的动作快。
尤其关二少是谁,有名的纨绔,说话之间,就抓住了顾玲珑的手。
所以割伤了手指。关寒岁替她说完了后半句话。
削葱根般白皙的指尖,一看就不碰阳春水,白嫩的指肚上一道才结了薄薄一层痂的伤痕看起来些许醒目。
顾玲珑被他唐突,不悦地蹙起了眉,狠狠甩开了关寒岁的手。
别碰我!
看着她一副遮不住的嫌弃,关寒岁不怒反笑,几步走到屋里的多宝阁前,拿了一个纯白的小瓷瓶过来,放在了桌上。
那你自己涂吧。说着,又打开扇子扇了扇,却没再看顾玲珑。
不知为何,顾玲珑心里竟有些罪恶感,一种以怨报德的感觉让她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拿着小瓶子上了药,顾玲珑叹了口气,坐在了关寒岁对面。
我……她有必要和这个让人摸不清想什么的人好好谈谈。
关寒岁刷的一下收了扇子,轻佻的用扇骨挑起了顾玲珑的下巴,爷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客气,这是爷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顾玲珑一愣,手上却接过了关寒岁递过来的红折子。
打开一看,原来是回门的礼单。
顾玲珑虽有管理府邸的经验,但毕竟这里是将军府,单是三日后的回门就让她焦头烂额不想去想了,却未料到,关寒岁已经解决了?
顾玲珑拍开下巴上的扇子,仔细看了看,礼物端庄而不会太过贵重,既实用又体面,单单扫了几眼,她就彻底改观了对关寒岁的看法。
这哪里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少爷,明明是贤惠能干的待嫁主母!
关寒岁关注着她的表情,她震惊的样子在意料之中,顺手又扇了扇扇子,收了放药的小瓶,暗暗想着。
若是让她知道她尾指上涂得药是几大门派争得头破血流的秘制金疮药,不知道是不是表情会比现在还要精彩。
顾玲珑只觉得额角青筋抽了抽,却还是对上了关寒岁的双眼。
多谢。关寒岁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温柔的人,这一点认知虽然颠覆了她的三观,但还是让她不得不承认。
在慌乱的新婚阴影里,关寒岁做的礼单无疑如一道阳光,让她找到了方向,感到了暖意。
不必客气,说来今晚晚饭不必等我了。关寒岁微微一笑。
顾玲珑几乎是本能地反问:为何?
爷要去胭脂楼找紫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