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锦,清锦,在你的心里,就只有慕清锦一个人吗?”陆颉对慕清锦的态度,终于让赵玉如彻底崩溃。
她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神情狂乱:“我父亲都已经不管我这个做女儿的死活了,我又何必去管他们赵氏一族?”
“你是不愿意交出解药了?”陆颉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
“陆颉,你以为我会乖乖交出解药,让你和慕清锦双宿双飞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赵玉如一双眼睛仿佛淬毒,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好,既然你那么想死,朕就成全你!”
陆颉正要唤人,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太监推门进来,“启禀陛下,赵大人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你说什么?!”陆颉还没开口,一旁的赵玉如先有了反应。
她猛然扑了过来,抓这小太监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见陆颉点头,那小太监才结结巴巴的又重复了一遍,“奴,奴才说,赵太尉在,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赵玉如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显然受了不小的刺激。
“父亲他,死了?”
“可不是,赵太尉是上吊死的,死状凄惨。”小太监又转向陆颉,“陛下,那边的人还等着呢,问陛下要如何处理赵太尉的尸首?”
陆颉冷哼:“赵玉如,你想如何处理你父亲的尸体,你是想让他体面的下葬,还是死无全尸?”
“你!”赵玉如瞳孔猛然一说,瞬间拉满了血丝。
她知道陆颉是在威胁她,用父亲的遗体来威胁。
虽然她刚才说的狠绝,但是为人子女,又怎么人心让自己的父亲死无全尸?
二人正僵持不下,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启禀陛下,赵夫人带到!”
陆颉乜了赵玉如一眼,“宣!”
下一刻,殿内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赵夫人身着囚衣带着手铐和脚镣走了进来。
她头发凌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见到她,赵玉如悲从中来,情绪瞬间失控:“母亲!”
骤然失夫,又见到三年未见到女儿,赵夫人也潸然泪下,情绪不能自已:“如儿!”
“母亲,他们说父亲已经去了,是真的吗?”赵玉如连滚带爬来到母亲身边,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赵夫人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不过,她毕竟是比赵玉如多活了将近二十年,要比女儿理智的多。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他们赵氏一族已然败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赵夫人不是傻的,她对陆颉为什么会宣自己进宫心知肚明。
她颤巍巍的给陆颉磕了一个头:“陛下,自古祸不及妻儿,老爷他已经伏法,罪妇恳请陛下,饶了我女儿以及全族的性命,罪妇愿意献上解药,以死谢罪!”
“你是在同朕讲条件?”陆颉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赵夫人摇头:“罪妇不敢,不是讲条件,是请求,陛下以仁爱治国,定然不会为难老弱妇孺,恳请陛下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娘!”赵玉如放声大哭,悔不当初。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贪心,是不是赵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陆颉冷冷看了他们半晌,终于开口,“朕答应你!”
“谢陛下!”赵夫人摘下头上的素簪,敲在地上。
素簪一分为二,里面竟是中空的,一张纸条从里面掉了出来。
赵夫人捡起字条,颤巍巍的抬首:“这就是解药的药方,请陛下定要遵守诺言!”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冲向一旁的柱子,一头撞死了!
赵玉如目眦欲裂,跪行到母亲身边,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失声:“娘,娘!”
陆颉冷眼看着她们,对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传下去,赵德全谋反,赵氏一族参与谋逆者,秋后问斩,其余众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说完,他没再看赵玉如一眼,转身离去。
有了赵夫人给的方子,沈子明很快将药制成给慕清锦服下。
不出半日,慕清锦果然转醒。
“清锦,你醒了?”见她醒来,沈子明连忙上前,“感觉怎么样?”
慕清锦虚弱的扯了扯唇角,“我没事。”
说完,她的目光越过沈子明,在殿内扫了一圈之后,又失望的收了回来。
知道她在找什么,沈子明眼神一暗:“你在找他吗?”
“没有,我没找谁。”慕清锦收回目光,言不由衷的说道。
沈子明沉默了半晌:“清锦,你是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慕清锦就知道自己瞒不过沈子明,只好承认:“对不起,子明。”
“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是我贪心了。”沈子明叹了口气,“你如果想见陛下,我叫人去通传。”
慕清锦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