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的伙伴,她明白瞒不过他。
沉默半晌,乐照抿紧唇:“我做不到。”
项南皱起眉:“乐照……”
乐照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项南,你可否告诉我,为何我与那沈乐昭这般相似?”
“我不信,这是巧合。”
项南喉咙滚动,须臾,他叹了口气:“她……是你同胞姐妹。”
分明是黑夜,可乐照却觉得一道晴日霹雳砸在头上。
她怔楞在原地:“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乐昭便是你一直以来在寻的血脉亲人。”
“而主子从救起你那时起,便知晓你的身份。刻意瞒下,是为了把你培养成手里的一把刀,为他所用。”
“昨日那碗朱砂泪,也是主子怕你见到沈乐昭后,察觉到自己身世,从而生起叛逆之心,才赐你喝下的。”
项南一字一句如同刀割:“乐照,你还不明白吗?主子对你根本就没有……”
“别说了!”乐照急声打断他。
怎么可能呢?
陆匪翧明知道她有多想找到家人,怎么会瞒了自己足足十二年!
一瞬间,无数种情绪悉数袭来,急火攻心,她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倒下。
再醒来,已是翌日。
乐照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知道自己回到了凤仪宫。
刚要起身,背后烧灼般的疼起来。
头顶同时响起道低沉的声音。
“躺好,现在还不能起来。”
乐照一怔,偏头看去:“主子……”
陆匪翧坐在床沿,嗓音淡薄:“昨夜事,可知错了?”
他来,竟不是为关心她伤势吗?
方才见到他的点点欣喜刹那间消失殆尽,乐照垂下乌黑睫羽:“……知错。”
“知错便好。”陆匪翧睨着她,“若再犯,便不只是三十廷杖。”
乐照无声咬住嘴唇:“属下明白。”
话落,殿中一阵寂静。
陆匪翧看着乐照,倏地淡淡出声:“你的面具呢?”
乐照顿了瞬,有些不解。
但还是从怀中拿出那个一直贴身携带的金色面具。
陆匪翧接过,修长手指在纹络上摩挲了片刻,而后亲手将它戴回了乐照脸上。
“你可想回家见见父母?”
乐照愣住:“主子……”
陆匪翧眸中似有温柔流过,可说出的话却仿若冰刃。
“朕可允你回去,代价是,你亲手……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