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像是安装了跟踪器一样,直接跳过宋七月,紧跟着宋母跑了。
唐酒走过来,仔细打量着她,问:“没吓到你吧?”
宋七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娇俏的脸,每一寸都格外精美,像是她在橱窗里见过最漂亮的人偶。
越看越好看,和野哥一样好看。
唐酒以为吓到她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吓到了?”
宋七月对美色的免疫力不太好,她愣了一会神才反应过来,“那条大狗是你的?”
“嗯~”
“谢谢你。”
唐酒伸手拉她,说:“你脸上的口子破了,得去医院。”
宋七月摇摇头,“伤没事的。”
唐酒看看她身上略旧的衣服,眸光暗了暗。
她和自己一样,遇见了不太好的家人呢……
宋七月沉默片刻还是问了,“你的大狗会咬人吗?”
“不会。”
天蓬挑人,不好看的人不咬。
不过几分钟,天蓬蹦跶着回来了,嘴里还叼着宋七月的包。
宋七月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了包,她眼睛亮了亮,但很快的她脸又白了。
装着一万块的信封不见了,那是给唐甜儿买内衣的钱。
这下,不但得赔钱,工作恐怕都保不住了。
宋七月抓着包,眼睛通红,眼泪差点就急出来。
这就是妈妈啊!
唐酒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那年,她也渴望过有人拉她一把的。
唐酒揉揉天蓬的脑袋,漫不经心的问:“听说你是全省第一。”
宋七月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说:“嗯。”
唐酒被卖的时候,刚中考完,当时最大的理想是考上市重点高中,再顺利进云海大学,像妈妈一样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
“你能教我数学吗?我想参加云海大学的旁听生补录考试,但我数学很差。”唐酒觉得这理由很棒。
“可以。”
“那我提前预约了你。”
说着,唐酒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计算机,“一小时一节课,一节课三百块,一天四节课,到补录前就是……三万六!”
宋七月蒙蒙的,现在补课这么贵的吗,“那个……这位小姐,其实……”
唐酒干脆,“银行卡多少?我转账。”
宋七月人实诚,使劲的摇头,“不能这样的,我没那么贵。”
……
两分钟后,唐酒的脸色一言难尽的盯着自己卡内余额,差点没吐血身亡。
一百块!
竟然只有一百块!
这事不用想,一定是邱程做的!
唐酒尽可能维持脸色无常,平静的打通了温时樾的电话。
“咳咳……三哥,借点钱不?”
温时樾这边正被一群胆大的女人堵着,正想杀人,就听到了唐酒郁闷的声音,唇角渐渐勾了起来:“好。”
他看看时间,说:“去车上等我,陪我吃饭。”
“好嘞!”拿人手软,唐酒知道的。
很快,到账三百万。
“明天见!”唐酒将钱转给了宋七月顺便要了微信,摆摆手就走了。
宋七月茫茫然的跟着摆摆手,“明天见……”
片刻后,短信提醒,到账三万六。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一个刚见一面的人帮助了她甚至还给了她全部的信任,但朝夕相处的母亲试图毁掉她的一生。
两两对比,好讽刺啊!
宋七月用尽力气站起来,将褶皱的衣角抚平,朝二楼去了。
唐酒没走远,看着宋七月瘦弱的背景,唇角有几分冷酷。
这世界上,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只要自己足够坚强,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被打败!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唐酒眉头有些烦躁,正想直接挂掉,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号码。
先生。
竟然是先生!
唐酒指尖微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通,“先生。”
他声音疲态,嗓音淡淡的,“佛山雅阁九号。”
他到了。
唐酒用力握紧手机,浑身都泛着冷。
她摸摸天蓬的头,将电话打给了邱程,“邱哥,三哥和天蓬都在中心广场,你来接他们,我得去佛山一趟。”
邱程一顿,“先生提前回来了?”
“嗯。”唐酒应了声,“如果我没回来,就是住在先生那了,三哥那你注意点,我怕他胡来。”
“我知道了。”邱程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是一句轻声嘱托,“想回来就回来,我们接你回家。”
“别担心。”
唐酒拍拍天蓬的脑袋,说:“去找三哥。”
天蓬恋恋不舍,但很听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与此同时,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是安生。
“哥,西方那位神秘的教父回国了,现在住在佛山雅阁,听说没带几个人,不知道被人盯上没有。”
这位走到哪都有暗杀,基本没可能安生。
容晔眸光深了深,“派人盯着,他没动作就别惊动其他人,让他安全离开。”
安生应:“是。”
柳如是,一个外貌和名字一样温润如玉的男人,偏偏是整个西方黑暗势力君王一样的存在,甚至他在十五岁那年就成了宗教信仰里被拥护的教父,单单信徒就超过百万之多,更别说十几年之后。
哪怕皮囊再美,灵魂也是肮脏的。
他身上背负的罪孽,远不是人命那么简单。
只是,他位置实在太高,动则伤筋动骨,霍乱一方。
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上毒岛前,两人交手,谁也没讨到好。
只是没想到,已经多年没回国的男人竟然会突然回来。
唐酒坐车到离佛山还有五公里时就下车了,她需要冷静,她怕自己会暴露太多情绪。
只是,她还没雅阁,就被几个高大的西方男人围住了。
管家奥克斯不疾不徐走开,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片刻,傲慢道:“带大小姐去沐浴打扮。”
他在这恭候多时,为的就是阻止她第一时间见先生。
奥克斯话落,几个男人就意图上手,唐酒冷笑一声,单手扣住了率先伸过来的手。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尖叫声,唐酒浅笑盈盈的越过了奥克斯。
“先生急招我,浪费了时间,你可负责不起。”
奥克斯冷笑,“大小姐,您才回来几天,难道忘记了规矩?”
“规矩?”唐酒目光一沉,眸光冰冷的睨着他,“论说规矩,是你屡次逾越。你就再看不上我,我依旧是先生承认的大小姐!”
奥克斯拳头猛的一紧,依旧维持着高傲的姿态,似笑非笑道:“希望您一直是大小姐。”
这身份无非好钉在她身上的屈辱,她不想要。
雅阁很大,回廊步步为画,精致的美轮美奂。
唐酒走的很慢,在侍女的引导下,很快就到了先生的门外。
她敲了敲门,“先生。”
隔了五分钟,门开了,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