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放下!”高泽趴在地上,目眦欲裂的冲秦深喊,“我不许你碰,别弄脏了她。”
秦深拿西装外套将盒子包裹好,吩咐李彦:“带他上车,去高家。”
高泽的私人住宅在碧海新区,距离秦深的住处不远。
元浅一定在高泽那里。
毕竟酒店没有元浅的入住信息,李彦查过她的出行记录了,元浅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她又不在家,那么就只剩下高泽那里了。
秦深指尖夹着烟手肘搭在车窗上,看着飞速而过的风景,他要找到元浅,让这个直到现在还跟高泽联系的女人后悔。
高泽被打的半死,他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坐在后座上。
他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目光紧盯着秦深用来包裹骨灰盒的一角。
他一定要拿回骨灰,那是元浅的,元浅根本就没想把自己交给秦深,他一定完成她的心愿。
高泽被押着进了自己家。
秦深坐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他薄唇微张,吐出烟雾。
“把元浅交出来。”
此刻,高泽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跪着。
秦深看高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当年秦家破产就是高家搞的鬼。
高泽向外吐了一口血沫,盯着秦深的眼睛哈哈大笑。
“她不是在你那了吗?”他盯着秦深身侧:“人嫁给你了,她的心脏给了你的情人凌薇,最后你还拿走了她的骨灰,秦深你可不可笑,你在跟我要什么?”秦深五指轻轻敲着沙发面,随后俯身双手交叉抵住下唇。
“高家不打算要了?”他眼神讥诮。
高泽眉头蹙了一下。
“我最近查到点东西,发现高氏的背后无比肮脏,高家的人也肮脏无比。”
秦深拿出手机,调出通话页面:“你肯定熟悉这个号码吧,高家的狗现在决定不做狗了。”
“秦深!”高泽咬牙切齿。
秦深耐心耗尽,亲手推开高泽家的每一扇门。
高泽被摁着看不见秦深看什么,可是他听声音也能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不是日夜盼着她死么?现在她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吧。”
高泽咄咄逼人:“你心里也明白元浅是真的死了,却不想相信对不对?你认为是元浅和我联手假死来逃避你,你认为元浅不过是不想见了你了,秦深,你错了。”
“她死之前想的都是你,你不是爱凌薇么?她早早的就和那个女人做了日向雏田配型,就是为了让凌薇活着和你在一起。”
高泽脸上出现了一丝快意,他重重的咳了两声。
他的脖子倏然被一只手掐住,高泽的嗓子里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秦深五指收紧,高泽的脸上青筋横暴,脸红的发紫。
“闭嘴。”
秦深不比他好多少。
高泽张嘴吃力地发出笑声,多少有些不知死活。
“你……大可以……”他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风箱,“去医院查她的……住院记录,医院……总不会作假。”
其实秦深会不知道这点么?高泽觉得他肯定知道,只不过去了医院就会让秦深彻底知道自己失去了元浅。
秦深在选择逃避。
“她都成全你了,你不如……开开心心的和你的情人……在一起。”
高泽说不出话了,他眼前模糊,有很多雪花在飞。
秦深松开手指推开了他,高泽趴在地上揪住心口,咳嗽一声高过一声。
……“下一位。”
主治医生将挂号单夹在小夹子上,拧开水杯准备喝口水。
门开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水杯又放下了。
“秦先生,您怎么来了?”“给凌薇捐献心脏的人,是谁?”医生愣了下,脸色为难:“不好意思秦先生,捐献者有提前交代过,说不希望别人知道是她捐献了心脏,所以秦……”秦深:“她是不是叫元浅。”
医生讶异,秦深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表情足以让秦深知道,那个人就是元浅。
秦深垂下眼睑,“能给我看一眼捐献协议么?她……”秦深语气晦涩,“是我的妻子。”
捐献协议上,末尾的签名处签着元浅三个字。
“秦先生,这个是元……夫人的手机,我之前给她母亲打过电话,她母亲不接,既然您来了就一齐带回去吧。”
晚上。
秦深做梦了,他和元浅纠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唇瓣的柔软。
她身下压着浅灰色的床单。
因为疼,元浅皱紧了眉。
在她情动的时候他对她说:“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